亞陸國陸軍空降兵總部對這次派出大批自爆式無人機抱著很大的希望。這次派出的無人機甚至比埃墨森原先提出的數量還要多。可能是考慮此橋的堅固與過長及途中可能遭襲被擊落等因素,才派出的得比提出的多。
自爆式無人機,可以認為是一種智慧加遙控的飛機,也可認為是一種遙控導彈。反正就是飛近目標後爆炸的一種飛行器,大小不一,這次超低空飛來的多為大型載有高爆彈的無人機。
雖然貼地飛行,但仍遇到勞古國的各種防空武器的攔戴,但毫髮無損,全部達到預定位置供埃墨森等人調控來炸橋。
這些自爆式無人機達到預定位置後即整整齊齊地排隊懸停到埃墨森提供的位置上。等待埃墨森及其隊員呼叫。
埃墨森雖然不怎麼贊成連副的意見,但也不忍心傷害他那純真的情感,不管怎樣,工地上那緊張地鋪設鋼樑的眾多的施工人員,都是鮮活的生命哪,讓他們隨著一陣激.烈的爆鳴聲消失,別說連副,就是自己都有一種罪惡感,估計近萬人哪。
可如何讓他們在轟炸前撤離,有可能讓自己失掉轟炸後脫身的最佳良機,等敵人的守橋部隊四面八方趕過來,他們七個人,可能陷入重重包圍中,想逃脫根本不可能。
埃墨森這才明白,用大量工程人員密集上橋施工,本身就是一種護橋心理戰,等以後建完橋,他們也有可能讓大量平民百姓遷居到大橋四周,其目的就是用平民保橋罷了。
看樣子,撤離施工人員與炸橋,都是同樣重要的一種戰爭,為此而犧牲,也許很值得了。
這個問題上,埃墨森仍猶豫不覺。先襲擊施工人員營區,等於向敵人報信,特別是向工地上的施工人員喊話,讓他們迅速離開等,然後還得等他們離開後才實施炸橋,這似乎違於戰場常理,等於找死。
戰場上,也會常出現某些讓戰地指揮員感到頭痛的難題,無論什麼做,戰後都倒黴。
這種倒黴的事又輪到埃墨森頭上,他左右為難。
“還是按我的主意辦吧。”連副老張見連長遲遲不動手,又找上門來了。
“等等吧。”埃墨森仍拖延時間。反正不動手時,敵人不會察覺,也不會出動。他想讓自己與自己的屬下多活點這個陽光明媚的世界,也算是一種對人生的留戀。
一旦動手,那就沒機會了,就像捅了馬蜂窩,立即會招來成千上萬的勞古國守橋與地方武裝人員蜂擁而至,那就意味著,他們七個人,將面對成千上萬的勞古國軍人的圍殲。
“還是讓我留下來,你帶著七名隊員先撤出戰場。”埃墨森說。
“不行。”老張憤怒地吼道:“這個意見是我提出來的,只能由我自己去做。”
“那我們倆留下來,一起面對。”埃墨森說。
“好了。”老張不耐煩地說:“老弟,你雖然是從小在我們的亞陸國長大的,但你畢竟是洋人,還是平安地回你的家,這事,還是我們自己來。為自己的國家獻身,是一個軍人應盡的義務。”
“你都想到哪去了?”埃墨森笑了:“亞陸這片土地,也是生養我的大地,為它而死,也是我應做的事。”
“好了,我們不爭了。快一點動手吧。”老張有些等不及了。
“我想。”埃墨森欲言又止,停頓了許久,才用顫抖著的聲音說:“我讓我們能在這陽光明媚的人間多活一點,哪怕是幾分鐘。”
軍人,每次走向戰爭,都有一種對塵世的說不出的莫名的眷戀。只因,一上戰場,那就意味著,死亡隨時而至。
“還是儘快行動吧!”老張催促道:“反正早晚都一樣。作為戰略空降部隊的一員,我早就視死如歸了。”
“好吧。”埃墨森遲疑了許久,最終下了狠心:“我們開始吧!你帶他們先去摧毀他們的營地,把他們的營地炸燬後即用最快的速度,趕在附近的敵人出動前撤出戰場,我在這裡開始向他們喊話,讓他們離開,然後開始炸橋。”
“這個還是讓我來吧。”老張氣極:“你還年青,還未成家,你們需要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你不用爭了!”埃墨森突然板起臉,怒吼:“我是連長,你作為軍人,必須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