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誤會似乎解開了。
大門被人開啟,早就等在門外的一色茜興致勃勃捧著一堆衣服撞進來。
“愛、愛染同學,要一起來嗎!”
“咦?”百合香瞥了一眼,瞬間雙目放光。
御劍愣愣看著兩人。
等等,你們是在進行什麼加密通訊嗎?我為什麼完全聽不懂?
“哎,我看御劍同學是完全不懂現在的處境呢。”百合香哪怕一隻手受傷,也摩拳擦掌地來到衣物旁。
“總之,先脫了再說。”
“啥?”
“乖,脫衣服。”
“這時候我該喊救命嗎?”
“晚了。”
算了,就當照顧傷患吧。
……
等一色藍將車開出車庫,看到門前那個挺拔如青松的身影,畫家對美的本能驅使他下意識想找素描本。
然後,一色藍猛地一拍額頭。
“這個敗家女兒。”
儘管如此,大畫家不得不感嘆自家女兒不愧是天才畫家,在審美方面絕對數一數二。
她幫同學挑的衣服,除開太貴外並無半點不妥。考慮到自家性命都是那小哥從閻羅王筆下強行抽回來的,一件衣服算得了什麼。
此刻,御劍換上一整套紋付羽織袴。
這種日島傳統衣服源自上國,可在一定範圍內調節以適應穿戴者身形,令人不得不感嘆上國先民的智慧。
白色羽織莊重且典雅,一般來說這個顏色的外套容易顯矮顯胖,但以御劍的高挑身形完全撐得起,羽織顏色反而與少年髮色相呼應,顯出幾分瀟灑飛揚。
內裡的黑色吳服和外套顏色截然相反,讓整體不至於太過跳脫,並定住基調確保風格變得更為緊湊。
此刻,御劍只是站在那,就彷彿一位少年劍士正從幕末的冷雨下穿行至霓虹燈光芒中,周身籠罩著格外凌厲的氣勢。
不行,我必須馬上開始畫畫……
等等,我們得去醫院吧?現在是挑衣服的時間嗎?
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女孩在想什麼……
看到一色茜臉頰紅紅,一色藍感到一陣不爽,連連按喇叭催促年輕人們趕緊上車。
坐進後排時,御劍注意到駕駛座遮陽板上,彆著一張摺疊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籙。不等他多問,一色藍便踩下油門朝新宿方向駛去。
離開時,他們與一隊風馳電掣的警車擦肩而過。
“嗯?開這麼快?是抓什麼危險重刑犯嗎?難得見警視廳辦事這麼積極啊。”一色藍嘀咕一句。
御劍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隱約察覺些什麼。
兩邊就這麼背向而馳,直到看不見彼此尾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