垠樹和齊杏兒見此狀,也立即趕了過來。
“他不是墮天使!他是神魔之子!”垠樹一邊大聲喊著,一邊跑到了我的身邊。
韓助轉過頭看著垠樹,沉思了幾秒,道:“從瞳色看,你應是一名神族,你的話理應可信。可是,七派聯會上,秦派已經公佈了神魔之子死於魔王手下的訊息,你為何說他是神魔之子?”
“不!神魔之子的確沒有死!”這一次,卻是奔至韓助身旁的齊杏兒插話道,“我在秦派的一位朋友告訴我,秦派內部已經公佈了神魔之子還活著的訊息。只是礙於秦派的面子,這個訊息暫時還沒有對其餘六派公開而已。但是各派的高層,也都已經知道這個訊息了。”
“什麼?”韓助一驚,凝在手中的火刀慢慢渙散。
韓助將腳從我胸前挪開,一把抓著我的衣領拎了起來,把我整個人舉在面前,狠狠地看著我,問道:“神魔之子,他們都說小雯已經死了,這是真的嗎?如果是的,你為什麼會在她的身體裡面?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看著眼前的韓助,他的眼神裡,兇狠與憤怒慢慢褪去,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助與哀求,彷彿在求我告訴他,小雯其實還沒有死。眼前這個男人,遠在我之前便認識了小雯,曾把小雯當做偶像和榜樣。這個男人對於小雯的愛,或許不輸給我吧。看著眼前這樣俊秀的臉上如此無助的表情,我一時竟有種莫名的悲痛。
“小雯,她死了……”我看著韓助,慢慢說出這五個字。最後一個字從我口中說出的時候,我和韓助的眼角竟是同時流下了淚水。
“她為了從魔王手下把我救走,先後施展了‘隱字訣’和‘鏡字訣’,與我交換了身體,作為我的代替品犧牲掉了。”我強忍著淚水,艱難地說出了這些。
聽完這些,韓助面露恨色,手中猛地用力,將我高高舉起。就當我以為他要將我狠狠摔出之時,他卻手中一軟,只是輕輕將我放下,然後松開了手,轉過身去,獨自低聲啜泣了起來,彷彿這裡的一切都再也與他無關。
我想起在火車上時,齊杏兒曾告訴過我韓助喜歡小雯。那時的我,對此還只是將信將疑。可當我如今看到韓助這悲傷無助的樣子,我對此已不再有一絲懷疑。
是啊,還有什麼可懷疑的。若不是刻骨銘心的愛,又怎會讓一個強大的男子在一瞬間哭得如此難堪?
“神魔之子,”一旁的齊杏兒見韓助背對眾人獨自哭泣,便來到我和垠樹身前,追問道,“你們到這裡來,究竟有何目的?”
“我要去秦始皇陵。”我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定了定神,答道,“我有重要的情報,必須轉達給荊歌。”
“對不起,”齊杏兒幾乎沒等我把話說完,便厲色拒絕道,“我們不能讓你們進入皇陵。這次我和助哥哥接到了上級的命令,而且是由神族直接下達的命令,點名要求我們二人在此看守皇陵入口,不得讓任何人入內。而且,我也不認識你口中的那位荊歌。”
齊杏兒的回答讓我心中微微一沉。
怎麼會……為什麼會是點名要求韓助與齊杏兒來看守皇陵入口?那麼多降魔師裡,為何偏偏剛好是我所認識的這兩人?這絕不可能是巧合。是荊歌刻意安排的嗎?難道他已經料到了我可能會出逃,到這裡來救媽媽,所以才安排了我最不願意與之發生沖突的兩位降魔師來看守這皇陵入口?
“荊歌大人是神族的高層。”垠樹在一旁插話道,“他現在就在皇陵之中,和磯茹磯杋大人一起。我是磯茹大人手下的通靈神垠樹。神魔之子此次確實有重要的情報必須轉達給他們,還請你們二人放行。”
“而且,”垠樹頓了一頓,我心中卻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聽垠樹接著說道,“神魔之子這次,必須去救出他的母親。”
糟了……垠樹他並不知道,我的媽媽,正是殺死韓助父母的兇手。此時韓助本已因小雯的死訊無比悲傷,而小雯也正是為了救我而犧牲。現在如果再讓他知道,我這次前往皇陵,是要去救身為他殺害父母仇人的媽媽,他又怎會放過我?
果然,垠樹話音剛落,韓助那邊便有一股強烈的殺氣騰起。我尚未反應過來,韓助的身形已閃至我的面前,火焰凝成的刀刃再一次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一縷雪白的長發被火刀斬斷,從我肩頭落到了地上,散發出一股焦味。看著這一幕,齊杏兒和垠樹也同時發出一陣低聲的驚呼。
“你要去救身為魔族護法的千羽?”盡管臉上還留著涕淚的痕跡,此刻韓助的表情卻是無比的冷酷和淩厲,彷彿一瞬間變了個人似的,“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那麼就算你是神魔之子,我也會用我的‘熾魂之刃’,將你一刀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