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高聲道:“你媽就是用打火機點著煤氣,炸了房子才被燒死的,活該,你活該知道嗎!”
姜皙的眼前彷彿又重現了那場熊熊烈火,心口一窒,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手已經兇狠地抓住了朱媛的肩膀,吼道:“誰活該!你再說一次!你他媽再給我說一次!”
“我說你活該!看到你的眼淚,心裡真是痛快!反正你再難過,你媽被燒死也是事實,她是回不來了。”
朱媛氣喘籲籲,衣服,臉上,頭發都被抓傷了,她一身狼狽,卻依然覺得佔了上風。
此時此刻,姜皙恨不得親手撕了她。
由於打架的動靜太大,驚動了前面,力耶停車走過來,看到這一幕滿臉驚訝。
這是怎麼回事?
姜皙抹了一把臉,眼神淩厲,她猛地將朱媛推下去,跌落的瞬間,差點卷帶了自己,衛東伸手把她撈上來了。
上來後,她面如死灰,突然推開衛東,跳下去跑了。
跑了不知多久,她藏到大樹後面,就像一片風中的落葉墜下去了。
她很累,前所未有的累,她曾經被這股沉重的累拖了很久,卻一直在逃避,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但在剛才,她的腦海又浮現出那些一層又一層的紅色火焰。房子的東西都燒斷了,噼裡啪啦往下掉,她站在外面,不斷有黑色煙霧湧出來,又熱又燙,她不知道那些火燒到身上是什麼感覺,但應該會痛,痛的喊不出聲,生不如死。
“啊啊啊——”她猛地捂住耳朵,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悽厲。
她不要回想!那是日日夜夜折磨著她的噩夢,想忘都忘不掉。
衛東趕過來了,看到縮成一團的她,蹲下去把人摟進懷裡,懷裡的人還在顫抖,他收緊手臂,隨後一言不發地摸著她的頭發。
姜皙經過一番折騰,不管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超出了負荷,整個人逐漸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她抬頭,“該死的人是我!”
兩人都沉默了。
他們維持著擁抱的姿勢,誰也沒動,片刻後,衛東感覺懷裡的人呼吸變淺了,低頭,她已經睡過去了,眉頭還皺著。
看上去很不安穩。
早上包紮過的手,也已經弄得爛七八糟了,上面露出一片紅色。
衛東從認識姜皙起就知道,她不愛惜身體,更照顧不好自己。
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觸感濕濕黏黏的,幹了之後,指尖依然冰冷。
他的心,有點擰在了一起。
衛東就那樣抱著她,天慢慢黑下來了,他從恍惚中回神,抱起人往宿舍走去。
宿舍裡,劉苗正在給朱媛處理傷口,她臉上掛彩嚴重,腫得像豬頭。
看到來人,朱媛的臉色更難看了。
衛東不動女人,這是他的原則,轉身前,他只是很冷地看了朱媛一眼。
這一眼中,夾著很多的意味。
姜皙的冷,是她的性格帶來的,沒有攻擊性;衛東不同,他很穩,極少流露出多餘的情緒,一旦銳利起來,他過去那些經歷,會讓他的氣質轉變。
朱媛打了一個冷顫。
衛東把姜皙帶去了醫務室。
他不放心姜皙一個人留在宿舍,萬一再發生沖突,他不在眼前,怕她受到傷害。
衛東沒有離開,一直坐在旁邊守著,守了她一夜。
……
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