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過去了,跟在葉淩身後的鬼修不知道死了多少,眾人只見到天邊起了火海,一直不滅,如同紅霞一般,從太陽升起便燃燒著,直到夜晚仍然照亮了一片星空。
數不清的慘叫聲響起,這些鬼修本是仗著人多想要抓住葉淩在鬼帝面前露個臉,沒想到最後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連命都丟在了金紅色的火焰之中。
到了第二天,超脫的鬼修們已經開始猶豫不前了,更多的打的主意卻是等葉淩虛脫了再去攻擊她,於是葉淩在前方疾馳,千米之外卻是跟了一堆蝗蟲一般的鬼修,密密麻麻的叫人害怕。
項辰州扔掉腰間的酒葫蘆,就在剛剛他已經喝完了最後一口酒,不喝不行,因為這才過了一天,他就和至少十多波鬼修戰過了。
就算這些鬼修都是烏合之眾,但是到底數量極多,費了他不少的精力,再加上一直在全力疾馳,他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了起來,就連被掩藏著的灰色雙眸也時不時的露出本來的顏色來。
葉淩一直注意著項辰州的動靜,她和項辰州不同,修行的這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補品,簡直是虛不受補的典型,那些沒有被她吸收的力量就藏在她的血脈裡,在這樣的重壓之下,每當她力竭之時,血脈中就會湧起一股暖意。
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精神奕奕的撐到現在。
可是項辰州顯然不行了。
“他們的目標是我,你若是撐不住了就先找個地方藏起來。”葉淩道。
項辰州苦笑道:“我要是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恐怕樊洛殺了我的心都有,更別說荒閣那些怪物了。”
葉淩道:“你們荒閣的人究竟是靠著什麼生存的?你之前在鬼族一直沒有露餡,就是因為你身上的死氣的原因吧?你早就死了,但是卻活了下來,靠的是什麼?我能幫你嗎?”
在這樣下去,不等他們到達傳送陣,項辰州就要力竭而亡了。
項辰州卻是搖頭道:“你幫不了我。”
他的力量來源於陰月石,葉淩又怎麼可能幫得了他?
見項辰州不說話,葉淩心思急轉,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主意。
但是還沒等她仔細思索,就見天邊突然降下一道黑色的雷電,雷聲滾滾,直接劈向了她的身前。
葉淩步子一頓,警惕的看向前方:“閣下既然已經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雷聲間歇,雷電一散,裡面就走出了一個同樣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
他光著頭,身上流竄著黑色的閃電,一雙眼睛如同厲鷹一般:“就是你殺了我師弟?”
“看來你是無常的徒弟了。”葉淩道。
光頭鬼修眼裡閃過一絲怒意:“竟敢直呼師尊的名諱,果真是該死!”
那鬼修身上的雷電瞬間離身,化作一條高高昂著身體的長蛇,蛇信一吐便是數十道雷電劈下。
葉淩眯起了雙眼,要勝過這個鬼修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前有狼後有虎,就算贏了這個光頭,也還有數不清的攔路石擋在前面。
而項辰州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弱。
更重要的是,鬼修一旦多起來,她身後的王辰遠很可能被波及。
葉淩吐出一口濁氣,手中的火焰和雷電轟然相撞。
下一刻,她便閃身到了項辰州的身邊:“一會兒一定要抓緊我,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能放開!”
而王辰遠則是被葉淩背起,在光頭鬼修的攻擊再次來臨之前,葉淩又一次的瞬移了。
只是這會兒她卻是沒有給自己留下餘地,幾個閃身之後就出現在了數千米之外。
即便是那個鬼修,要趕到她身邊也得花上幾個呼吸的時間。
但是幾個呼吸對葉淩來說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