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之人坐在窗戶上,亂糟糟的頭發遮住了大半邊臉,他嘴裡哼著小曲,一隻手搭在腳曲著的膝蓋上,不停的打著節拍,另一隻手拿著一個酒葫蘆,每當唱完一句就灌自己一口。
“好歌,好酒,再加上那下面的美人兒,不錯不錯。”他哈哈大笑道,“總算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我還以為下面那群廢物會讓我再等數百年。”
他喝了口酒,一把扔掉酒壺,整個人一躍而起,“不行,等不及了,那美人兒若是不行,我就去幫她一把!”
葉淩體內的九霄之力翻滾沸騰著,身後的畫卷越來越凝實,尤其是畫裡的那輪曜日,其上之光堪比真的太陽之光,刺目的讓人不敢直視。
葉淩深深吸了口氣,畫卷猛的縮小,變作一道流光,飛入了她的體內,下一刻,她身上所有的力量一湧而出,從指尖轟然而下。
時隱時現的“葉淩”兩字,總算在山壁上留下了痕跡。
也正是這時,那披頭散發的男子躍到了葉淩身後。
其他人本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葉淩,此刻被那男子嚇了一跳,紛紛後退。
有待的久的人更是捂住了嘴巴,惶恐的看向男子。
粗布衣裳的男子對著做人做了一個“噓”的姿勢,轉身看向已經散去了光芒的山壁。
兩個名字一左一右,一深一淺,刻在了背影的旁邊。
“葉淩嗎?”男子以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真是一個鋒芒畢露的名字。”
葉淩也終於看清楚了她名字左邊的三個字。
“項辰州。”
她轉過身,便見身後那個高大的男子對她咧開了嘴,露出雪白的牙齒:“我就是項辰州,終於等到你了。”
十分鐘之後,項辰州和葉淩同坐在渡人山的山巔之上。
這裡只有一間破破爛爛的房子,房裡除了破破爛爛的床之外,便是破破爛爛的桌椅了。
項辰州在袖子裡掏啊掏,掏出了一個葫蘆,扔給葉淩:“這酒可剩的不多了,只能分你一壺,喝完可就沒了。”
葉淩把葫蘆收了起來,盡管沒有開啟蓋子,她也能聞到裡面醉人的酒香。
她道:“你說你一直在等我?”
項辰州咧嘴一笑:“我在這地方待的無聊啊,無聊到只能日日以睡覺來度日,簡直苦不堪言,就等著你來呢。”
他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葉淩卻不敢掉以輕心,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修為絕對是在掌道之上。
“哦?你不是還有酒喝嗎?”葉淩反問道。
項辰州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沒錯,我還有酒。”
他眼裡精光一閃:“不過這酒也要喝完了,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什麼意思?”葉淩問道。
項辰州問葉淩道:“你到這裡來,是為了那底下的山壁,還是為了這山巔的奪時果?或者是為了這渡人山裡鎮壓著的人?”
“鎮壓的人?”葉淩皺眉。
項辰州一見就明白了:“看來你不是為了第三者而來,不過很可惜,你既然把名字刻在了山壁之上,那麼你就不得不守在這裡做個看門的了。”
項辰州的話葉淩一句也聽不懂,但下意識的卻是立刻站了起來。
“想走?”項辰州挑眉。
葉淩道:“你都說讓我做看門的了,難道我還真留在這裡給你看門?”
相思劍猛然出鞘,卻是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並不是葉淩無法送出這一劍,而是這一劍的劍芒消失在了波動的空間裡。
“嘿嘿。”項辰州道,“我聽你名字,再觀你面相,就知道你是個硬茬,不過再硬,在我這裡,你都得聽我的。”
他站起身來,時空在他走動間也跟著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