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
主帥營帳。
營帳內燈火通明,邪老正在那裡細致的整理著藥品和白色的紗布,而他旁邊坐著的是一聲不吭的墨水寒。
邪老快速的掀開墨水寒的衣袍在他身上擦傷的地方塗抹上藥然後進行簡單的包紮。
至始至終,墨水寒的臉色都很沉,沉的像燒黑的平底鍋,讓站在營帳裡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爺,山體崩塌的厲害,四周都裂開了懸崖峭壁,溪水村整個村落被震開在中間了,即便是輕功再厲害,也飛不過去……”
冷漠站在一邊,低著頭向墨水寒彙報勘察情況。
墨水寒的臉色一沉,微微側頭淡淡瞥了冷漠一眼。
“你是說,溪水村四面都是懸崖?輕功都飛不過去?”
冷漠點頭,雖然他沒有試過,但是那麼遠的距離,掉下去就是萬丈深淵,不死也殘了。
他自然不會讓墨水寒去涉險了,心中也是暗自希望,希望沈美嬌沒有出事,不然他們爺肯定會殺了他。
在冷漠點頭的那一刻,墨水寒的臉色,瞬間又沉轉冷,而且是冷的徹骨,彷彿染了一層霜般。
就在他冷冽的視線,掃向此時低著頭向他彙報情況的冷漠時,營帳外又響起了號角的聲音,匈奴那些雜碎又開始蹦躂了。
該死!
墨水寒低咒一聲。一雙墨染的眸子,愈發的冷冽駭人。
“這些匈奴兵簡直是煩人,竟然還敢不知死活的叫陣,大爺我去會會他們”
冷漠自然也聽到了號角,眉頭微微皺了皺,怒氣沖天的扛著刀就要往外走。
“愚蠢!”
就在冷漠要跨出營帳的那一瞬,墨水寒彷彿淬了冰的兩個字從牙縫中迸了出來,瞬間,整個營帳裡的氣壓,瞬間降低了好幾倍,讓初夏的傍晚變得格外的冰冷。
冷漠以及其他幾人渾身一個寒噤,完全搞不清楚先前將軍都不是如此的,雖然冷但是卻沒有暴怒,現在……
莫非是匈奴他們進攻的原因惹得他不高興了?
冷漠趕緊回到墨水寒身旁,再也沒有先前的囂張模樣,他後背心滲出汗來,自然知道自家爺是個怎樣的人,自己強行把他帶了回來沒有讓他去溪水村找沈美嬌已經惹怒了他,若不是他明白事理,他早就一劍殺了自己了,現在自己竟然不詢問他一聲就要出去跟匈奴打仗,當他不存在,自然是找死的舉動,這句愚蠢活活把他的膽子嚇得魂飛魄散。
“爺……”
“報……”
一個暗衛從門外進來,接著把密函給了冷漠,冷漠看著密函馬虎不得,連忙遞給墨水寒,墨水寒眉心擰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手指竟然有些顫抖。
因為這密函是獵殺傳來的,獵殺一直都在溪水村,現在密函裡面的情報一定是關於沈美嬌的。
雖然很想知道那丫頭和孩子有沒有事,可是到了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不敢開啟了,這次震動天崩地裂,死傷無數,溪水村圍繞的幾個大山都崩塌或者裂開,讓整個溪水村成了孤立無援的孤島,可想而知,村子裡面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他害怕,害怕上面寫著他擔心的事情。
第一次,墨水寒從未害怕過的心,竟然有些顫抖,良久後,終於展開了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