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看著何氏那張臉,氣不打一處來。
“娘……俺,俺沒有,俺以為是遭賊了呢”何氏被姚氏這般罵著根本不敢還嘴,她從嫁過來就一直扮演著好媳婦的角色,從來沒有和姚氏貧嘴過。
這也是姚氏拿捏準她的重要原因。
“沒有,你就是想找藉口想要打死俺,你這個不孝的媳婦,怎麼就有你這麼狠毒的人呢”姚氏越罵越起勁,前面被抓個正著的窘迫感淡然無存。
“媳婦兒沒有……娘你要做什麼跟媳婦說便好,怎麼去鴨鵬……”何氏說著帶著疑問的瞅了瞅那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鴨窩,那兩只被嚇的驚魂未定的野鴨沖著姚氏一個勁兒的叫喚,似乎姚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似得。
“不活了不活了,俺到大兒子家看看,兒媳婦說俺是賊呢,不活了,大夥兒快來看看這不孝的媳婦兒,這臭婆娘白眼狼啊,吃了我們沈家那麼多糧食,都被狗吃了……”
姚氏見何氏竟然懷疑他,面子頓時有些掛不住了,瞅著門外有響動,一拍大腿就坐在了地上,鬼哭狼嚎了起來。
“娘,媳婦沒有,娘媳婦真沒有啊,你快起來……”何氏急的都要哭了,她最是拿姚氏沒有辦法,每次都是被她壓得死死的。
“姚家嫂子,這是咋啦,怎麼轉眼功夫就哭上了?”
田春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揚起一個脖子一個勁兒的往裡面湊,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這沒良心的喲,俺家大武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黑心肝的媳婦兒哦,這是要打死我這老婆子喲,俺不活了,這沒法活了。”
姚氏一瞅有人來了還幫她說話,頓時來勁兒了,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俺娘才不是黑心肝的,你才是黑心肝”
“對,奶就是個黑心肝的,把野鴨好不容易下的蛋都踩碎了,嗚嗚嗚”
本在挖蚯蚓的兩個小家夥聽到動靜跑了回來,結果一看鴨窩裡面那顆唯一的鴨蛋碎了,蛋黃和蛋清撒了一地,蛋殼已經輾軋碎了,香兒頓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兩個小兔崽子,竟然敢這樣說你們奶,何氏,這就是你教的孩子,你這良心被狗吃了,不活了不活了。”姚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哭喊的聲音小了很多,還好,此時人不多,就是田春花一個,田春花是不會幫何氏的,她今兒來還是田春花說那個野丫頭出去了,家裡就何氏和兩個孩子,所以她才敢來看看。
最近可沒少聽說那丫頭會賺錢,那銀子可是多的數不清,今兒田春花就說擺滿了整整一桌的銀子,一桌的銀子啊,哪的多少錢。
本想著過來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就拿走,誰知道剛進院子就聽見鴨子的叫喚,當她瞅見兩只又大又肥的野鴨時頓時渾濁的眼睛都亮了。
最近他們家的日子可不好過,家裡的糧食快吃光了,這秋收的糧食還不夠交稅的,家裡開銷不少,一家四口張嘴就要吃,而且開了春她家老二就要去春試了,那盤纏都沒有著落,早就盤算著要過來看看了,是老二讓她先別來,前兩次吃了虧,這次沈文謹慎多了,一直在想著對付沈美嬌的法子,姚氏本想聽自家兒子的,可是他們家好久都沒有開葷了,以前沒有分家的時候,時不時還有些野味兒打打牙祭,還可以換點銀子增加進項,現在分家了什麼都沒有了,天天鹹菜米粥的,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她家那元寶天天哭著向她討肉吃,她瞧著那哭花兒的小臉,可憐兮兮的,心肝兒疼啊,哪裡還忍心孫子這般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