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看到了吧,這人根本就沒事!”沈美嬌冷聲說著,身形一閃,閃到那男子身後。
咔嚓一聲,手腕被沈美嬌使勁往後一扳,疼的那男子哇哇大叫,汗水都疼出來了。
“說,為何要訛我,想要冤枉我這吃食有毒?不說的話,你這手以後也別想用了,免得再來陷害人,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沈美嬌下手力道自然把握的很準,讓那人疼的要死,又不至於真的斷了。
眾人看著這麼一個清瘦的小姑娘竟然這般蠻狠,而且下手如此狠戾,頓時有些啞然,前面紛紛想要見風使舵撈油水的人們打了退堂鼓,而原本跟著這小夥子一夥的兩個人更是嚇得臉色蒼白,大氣不敢出一聲。
“嗷嗷嗷,疼,疼疼,我說,我說,小姑奶奶,這毒不是俺的主意啊,是那個娃給俺的”那人疼的受不了,連忙招供,指著胡三娘茶鋪上的二蛋子嚎道。
“你……你胡說,你這人心眼怎麼那麼毒,怎麼汙衊一個孩子,你這人怎麼不去死了!”胡三娘見形式突然變了,驚的不行,叉腰就開始罵了。
“真的,小姑奶奶,你可要信我,俺坐在這裡吃麵好好的,那娃子就把這瓷瓶塞我手裡,我一看,這就是普通巴豆磨成的瀉藥,當下也起了訛詐你的心思,不曾想……”那男子說著,一臉愁苦像。
在他看來是沒有想到沈美嬌竟然這麼不好唬弄,竟然識破了他的伎倆,身手還如此了的。
“胡三娘,你這黑心肝的臭娘們兒,昨兒打了一架,你還沒消停,竟然在我們吃食上投毒,你心肝怎麼那麼狠,那麼黑!”王翠花聽出了緣由,當下坐不住了,挽起袖子就要去找胡三娘撕逼。
胡三娘看著王翠花要撲過來,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昨兒打了一架,她身上沒少掛彩,這王翠花看著清瘦,但是都是田間一把好手,力氣大著呢。
王二丁拽住自家娘,臉色也很不好,“胡三嬸,你這麼做太不厚道了,我們都是溪水村的鄉親,你咋能害我們!”
“你們有啥證據說俺害你們,別滿嘴噴糞,冤枉好人!”
胡三娘心虛的反駁,氣勢卻沒有前面那麼蠻橫底氣足了。
眾人指指點點,什麼話也有。
孫常德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讓那人活過來了,那麼就是說自己前面的那一番做作,不就是打了自己的老臉,心裡恨極了沈美嬌,卻又沒臉面再呆下去,在眾人紛紛指著那人心黑時,灰溜溜的提著藥箱走了。
沈美嬌注意到孫常德走了,嘴角劃過一抹譏笑,今兒看到的人多,她也不怕這訊息穿不出去,想來以後溪水村的人都信不過這孫常德的醫術了。
這樣一個乘火打劫,賺著為昧良心錢的人,註定也走不遠。
沈美嬌走到人群中央,讓王二丁拽著那年輕人,繼而對著胡三娘道:“這事情是不是你們合謀的,我不知道,現在大夥都看到了,我這茶鋪往後還要做生意,若是不還我一個清白,給我一共公道,我不會罷休的,現在就請二位帶著那瓶瀉藥跟著我去鎮上見官吧!”
沈美嬌此話一出,胡三娘和那小夥都是愣了一下,胡三娘更是一拍腿大哭了起來,嘴裡還在狡辯說那毒跟她沒有關系。
沒準就是小孩子去哪裡撿來玩兒的,都是那小子壞心腸,自己要陷害沈美嬌偏要拽著她家二蛋子下水,還把那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差點搞得那小夥子和她當著眾人打起來。
沈美嬌才沒有閑工夫看他們演戲,決意要把他們送去見官。
這可把兩人都嚇壞了,這官老爺,可是能說見就見的,到時候吃了苦頭丟了小命,坐了大牢還怎麼辦。
胡三娘癱倒在地上,死活不肯走。二蛋子雖然不懂,卻也知道不對,撲在胡三娘懷裡大哭,一張小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頓時讓眾人覺得這家人真是可憐又可恨。
“妹子,你看……”王二丁終究是個老實心腸軟的,看著這番景象,不忍心了。
“妹子,二蛋子還小,是她娘教的不好,但是他爹經常在外喝酒賭博,這一家子也只有胡三娘撐著,若是胡三娘去蹲了大牢,這孩子怪可憐的”王香蓮走到沈美嬌跟前,不忍心的說道。
沈美嬌黑眸中的波動閃了閃,眸光看向二蛋子那張小臉上,眼淚鼻涕抹的一臉都是,昨兒還在甜甜的叫她姐姐來著。
當下也有些不忍心,不過若是這麼算了,胡三娘這樣小心眼的婦人,沒準以後又出么蛾子。
“不見官也可以,只是……”說完,眸光一寒。
胡三娘和那小夥子連忙跪下磕頭。
“只要不見官你說啥都成”
“你們每人些一份保證信,把你們這罪證都寫了,畫押,往後再敢出么蛾子,我就拿著這份罪證去見官老爺,到時候你們一樣吃不著兜著走!”
“好好好,你說啥都好”
兩人都鬆了口氣,胡三娘一個婦人嚇得差點魂兒都沒了。
讓會寫字的吃客給寫了兩副罪證,兩人按了手印,沈美嬌收好了罪證,才放了兩人走。
胡三娘今兒是沒有臉擺攤了,早早的收拾了回去了,而那些起鬨,想要訛詐的人也訕訕走了。留下一些本就喜歡沈美嬌這肉湯面的吃客們,紛紛坐下重新開始吃,鬧了這麼大的烏龍,原來是個誤會,眾人紛紛議論不已,更多的說的是沈美嬌一個小姑娘竟然有這氣度,還會醫術,當真讓他們大開眼界。
對於眾人的贊嘆,沈美嬌也只是輕輕一笑,面色不改的繼續招呼著眾人。
王翠花看著沈美嬌有些尷尬,方才是她太沖動了,說的那些話,想來有些刺耳,本想著找那丫頭說什麼,但是想到這茶鋪都是自家兒子出的銀子才開起來的,頓時腰板也直了,沒有理會沈美嬌會想什麼。
墨水寒看了一出好戲,雖然都是一些鄉野粗人的手段,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丫頭給他的興趣越發濃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