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衣遲疑了一下,道:“微臣只是,擔心他打擾了國舅的祈雨。”
老國舅道:“無妨。”
聽見老國舅都這麼說了,鶴衣自然也無話可說,南煙看了他一會兒,也並不追問,只平靜的說道:“先過去再說。”
“是。”
於是,一行人繼續向前。
眾人走得都不算快,鶴衣騎在馬背上,走在南煙身後不遠的地方,顯得心事重重的,又回頭看了那溫無玉一眼,就在這時,南煙說道:“本宮想起來,這幾年鶴衣你一直都在照顧溫家老小,這溫無玉都病情就沒有一點好轉,難道真的是不治之症嗎?”
鶴衣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個時候,雖然已近黃昏,但荒原上的土地吸收了大半天太陽的熱力,這個時候慢慢的吐出來,人騎著馬走在上面,就像是走在蒸籠裡,一個個都是大汗淋漓都,而鶴衣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是直接出了一頭冷汗。
他從來都是一派雲淡風輕,又寵辱不驚都樣子,很少這樣狼狽過。
連老國舅都忍不住回頭看連他一眼。
見半天都得不到他都回答,南煙也回頭:“嗯?”
鶴衣定了定神,這才說到:“病症的事情,微臣並不擅長,也不好亂下定論。只是,皇上前些日子不是也派了御醫過去,若是連御醫都沒辦法,那微臣請的那些民間的大夫會無功而返,自然也就不為奇了。”
南煙看了他一會兒,又笑了笑,道:“也對。”
她似乎還想說什麼,而鶴衣說道:“對了,小殿下的事,微臣也知道了,其實那天,最後見到小殿下的,應該是微臣。”
“嗯?”
一聽他提起祝成鈞的事,別的事情自然被南煙一下子拋之腦後,她立刻說道:“你怎麼不早說?他跟你說了什麼沒有?”
鶴衣道:“微臣在祭臺這邊準備,也是來人通報說娘娘和國舅爺要過來這邊,才提起了這件事,微臣也才知道。其實那天,小殿下去東廂那邊見了國舅之後,又跟微臣說了一會兒話,他好像對祭臺這邊的事情很感興趣,想來,他離開都尉府怕就是想要到祭臺這邊來看,只可惜,微臣當時沒有想到——,還望娘娘恕罪。”
這個時候不恕罪又能如何?怪他,人也不會回來。
南煙只沉沉的長嘆了口氣,道:“罷了。”
話音剛落,隊伍最前方便傳來了那個帶路的嚮導阿述的聲音:“到了!我們到了!”
南煙立刻抬起頭來。
只見遠方遼闊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座高大的祭臺,起底九尺,上下三層,每一層的邊緣隔三步便站著一個身穿黑衣計程車兵,被夕陽一照,黑色的衣裳也泛著紅光,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座起火的高臺。
那就是老國舅祈雨所用的祭臺。
而祭臺的最上層,隱隱能看到擺著一張香案,此刻已經點燃了香燭等物,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只等著他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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