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抬頭看她:“她說什麼奇怪的話?”
若水道:“橫也絲來,豎也絲。”
“啊?”
聽到這話,南煙愣了一下,喃喃道:“橫也絲來豎也絲……?橫也思……”
心念一轉,頓時明白過來。
雖然只是一方白淨的素帕,雖然只是簡單地絲線,但在情意深長的人的眼中,此絲非彼思,念在口中記在心裡的,是那化不開的濃濃相思了。
她微笑了一下,又轉頭看向若水,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的師傅不是出家人嗎?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若水睜大了雙眼看著南煙。
“娘娘,師傅這話,有什麼不對嗎?”
“……”
南煙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若水雖然是聰明伶俐,跟在許妙明身邊也學了些東西,但畢竟沒有真正入過學堂,也沒有聽人講解過辭賦,所以,對於“絲”和“思”的相通,她根本想不到那裡去。
也就難怪,她會覺得許妙音說的話奇怪了。
於是笑道:“沒什麼。”
若水明顯感到南煙話中有話,睜大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卻見南煙只沉吟了一番,將那帕子疊了起來,她輕聲說道:“娘娘,黎指揮使讓人帶回這個東西,是什麼意思啊?”
“……”
“是有什麼話要跟娘娘說嗎?”
南煙只淡淡一笑,說道:“別問了,這些事,不該是你們做奴婢的問的。”
“哦!”
若水一下回過神來。
大概是因為南煙待他們太和藹可親,平日裡也沒什麼貴妃的架子,讓她的心性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束縛,甚至有的時候,比跟在修行的許妙明身邊還更自在些。
都讓她快要忘記,自己是一個宮女,而宮女最忌諱的,就是多話。
她立刻閉緊了嘴巴。
南煙將信和帕子都收到一邊,然後說道:“行了,本宮要休息一會兒,你下去吧。晚些若皇上回來了,立刻來稟報。”
“是。”
若水小心的退出了房間。
南煙靠坐在床頭,眼睛卻還是盯著桌上的那封信,和那塊帕子,愣愣的看了許久,口中喃喃道:“橫也絲來……豎也絲……,嗎?”
她原本就起得晚,剛剛的早飯也跟午飯差不多的時候,所以午飯便就免了,沒有人打擾,她一個人靠在床頭,看著桌上的信和帕子,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