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夜道:“不想。”
祝烽的眉頭都擰了起來:“為什麼?”
嚴夜平靜的說道:“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就這麼簡單。”
祝烽看著他,沉聲說道:“若你連結果都不要,又為什麼要用那麼多年,犧牲自己那麼多,去做這些事?”
嚴夜也抬頭看向他,慢慢說道:“皇上登基以來,遷都北平守國門,經略西域,埋計數十年欲平越國,甚至,我聽聞,皇上還在南方施行一些新政……”
“……”
“殫精竭慮,又是為了什麼?”
“……”
“與自身而言,可有任何好處?”
祝烽沉默著,沒說話。
嚴夜淡淡說道:“若我想,也可以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富家翁,妻妾成群,每日尋歡作樂,比這些年來在倓國步步為營,要自在得多。”
“……”
“若皇上想,也可以驕奢淫逸,自在享樂,比起天天泡在御書房,每天天不見諒晨起早朝,要輕鬆得多。”
“……”
“不過是,心中有願。”
“……”
“想做,便做了。”
聽了這些話,祝烽的神情也變得蒼然起來。
他身為帝王,從來不能讓任何人看透自己的思緒,甚至,連看透自己的喜怒都不能。
但剛剛,聽到嚴夜的這些話,他卻有一種,彷彿被人瞬間看透的感覺。
倒也,不壞。
他沉默了許久,說道:“你,不想留下來?”
“……”
“不論你將來如何,只論你做過的這些事,你要什麼,朕都允你,哪怕是——封王拜侯。”
南煙聽到他這話,也深吸了一口氣。
封王拜侯,這四個字,讓祝烽來說,可以說是非常難的。
要知道,不僅是文帝在位的時候削藩,祝烽登基之後,幾個兄弟相繼落馬,因為他也知道炎國藩王林立,尾大不掉的現狀。
但他竟然會許諾嚴夜封王拜侯。
可見,他有多希望嚴夜能留下來,哪怕什麼都不做,只留在他身邊,就夠了。
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的渴求。
南煙也轉頭看向嚴夜。
卻見對方低垂著眼眸,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只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