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祝烽說得義正辭嚴,也的確,官員們拿著朝廷的俸祿,就應該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但不知怎麼的,她總感覺這裡面有一點這位“傻父親”的公報私仇。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多說也無用。
再說下去,反倒有了後宮干政的嫌疑。
於是只能輕聲問道:“那他,他是去哪兒呢?”
祝烽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說能是哪兒?”
“嗯?”
南煙又是一愣,在看了看他手邊那張紙上抄錄的《益州志》的那段話,立刻有些明白過來,輕聲說道:“皇上是打算讓他去成都那邊?”
祝烽這才出了一口氣,冷冷說道:“朕是有心,要重新帶動蜀地的織錦業,就必須先要有人過去實地勘察蜀地的情況。西南一地,原本就是朝廷最難管轄的地方,朕也需要派個有能力的人過去才行。”
南煙笑道:“那他這,也算是升官了吧。”
“哼。”
“那這可太好了。”
祝烽冷哼了一聲,又道:“不過他到底還年輕,朕不可能真的將蜀地交給他。只是讓他過去勘察一下情況罷了。若真的要封疆一方,朕需要一個更靠得住的人。”
南煙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這位“傻父親”到底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是身系萬方的皇帝,他的舉措,也不能憑著自己的心情和好惡來。
朝廷的舉措,不可兒戲。
劉越澤的確年輕,他的資歷和能力也完全達不到封疆大吏的地步,不過,讓他離開京城,離開有顧亭秋的內閣,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歷練歷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有的時候,年輕人就是要經歷風雨,才能成長的。
只希望他一切順利就好。
南煙低頭看自己沏的茶已經被喝得差不多了,便殷勤的說道:“妾再為皇上續上水吧。”
祝烽擺了擺手,南煙便捧著茶杯過去。
剛重新續了水端過來放到他手邊,祝烽還沒來得及端起來喝一口,玉公公便在外面稟報。
“稟皇上,貴妃娘娘,薛太醫到了。”
南煙抬起頭來。
祝烽道:“進來吧。”
玉公公推開門,讓拎著藥箱的薛運走了進來,他行了個禮,退出去將門關上了。
今天外面是烈陽高照,只開一下門,都能感覺到一股熱浪衝了進來,御書房裡的人都感到臉上撲來了一股熱氣。
再看一旁小几上的冰盤,都化了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