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公皺緊了眉頭。
雖然在他看來,事情都已經說開了,不該再有什麼意外的;但此刻他又回想起了白天貴妃問他皇上身上的針眼的事,心裡也有些發慌。
不要是因為這個事情鬧起來。
但,就算鬧起來,他們也插不上手的。
只輕聲說道:“都提著點神小心伺候著,若真的有什麼事,再,再說吧。”
眾人也只能乖乖聽話。
而在永和宮內,祝烽被南煙撞得撲倒在門上,臉都磕到了門上,一陣鈍痛。
他眉頭一擰:“你——”
可話沒說完,就感覺兩隻手從背後伸過來,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祝烽雖然身材魁梧,可腰身細韌,南煙一雙手足足的將他的腰環了起來,還能繞過來抓住自己的衣裳,像是要纏住他似得。
那種感覺……讓他有點提不起氣來。
他沉沉的出了一口氣,道:“放開!”
南煙卻是咬緊了牙,說死也不肯放手,只說道:“皇上不可以!”
他也咬了咬牙。
“有什麼不可以?”
“……”
“朕中了毒,難道連解毒都不可以?”
南煙一聽,兩手更是用力,將祝烽整個人緊緊的扣在門上,雖然,從身材上看,像是一隻猴子趴在樹上。
可她也全然不顧此刻自己的樣子有多難看,只急切的說道:“皇上知道妾的意思——不,皇上還不知道此舉有多危險!”
就算仁孝皇后、鶴衣,甚至連玉公公他們將過去他失憶之前的大小事情都告訴了他,但他們一定不會告訴他,他失憶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但,她永遠記得。
他扼住自己的咽喉,兩眼血紅,整個人身上除了殺氣,沒有一點人氣。
那個時候的他,不像一個人。
而像一個從地獄深處走出來的惡鬼修羅。
若只是一個普通人,甚至,若只是一個普通的武道高手,陷入這樣的魔障當中都無所謂,大不了派出十個——十個不夠就一百個,派出人去將他制服就好。
可他是皇帝。
將他制服,炎國怎麼辦?
他若陷入魔亂當中,天下又該怎麼辦?
誰都不能拿社稷安危來開玩笑。
這個時候,南煙也總算明白,為什麼他一定要瞞著這件事,哪怕是他跟薛運的秘密往來已經讓自己怒不可遏,甚至好幾次跟他鬧起來,都不肯告訴自己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