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現在再回想起來,皇帝在對付每個棘手的對手,或者說,在安排一件事的時候,往往都會未雨綢繆,先在對方的陣營裡安插下自己的眼線,做到知己知彼。
甚至於,到了關鍵時刻,那眼線會起到關鍵作用。
吳應求冷笑著說道:“他從過去用兵,就一直是如此,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做事情仍舊保持著這個習慣。”
眾人的身上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說之前,還是他們商議著要做砍頭的大事,但這一回,是不做都不行了。
從劉越澤過來假意投誠就可以判斷,皇帝,是真的要對他們動手了。
而且,不僅僅是削減王侯公卿府上的護衛司這一點這麼簡單,他既然已經用到了這樣的手段,只怕就是——
萬良疇道:“舅父,這麼說起來,大祀壇那邊是真的有問題?”
吳應求看了他一眼。
他雖然一直沒有露出震驚的表情,但眼中的陰冷,已經昭示了此刻他心中的想法。
他說道:“這一回,你們應該知道了吧。”
“……”
“不進則退。”
“……”
“你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眾人面面相覷,立刻都在他的面前跪了下來,齊聲說道:“我等願為國公差遣,死而後已。”
吳應求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萬鵬坤立刻說道:“姑父,既然那個劉越澤是皇帝的一顆棋子,那不如我們中找人除掉他,這樣,也能避免皇帝探知我們的虛實。”
吳應求搖了搖頭:“不可。”
“為何?”
“除掉他,還有別人。如今他是被我們看透了,若皇帝再暗中派人過來,咱們看不透的,那豈不是危險?”
“可留著他,也危險啊。”
“這,倒未必。”
“什麼意思?”
吳應求嘴角一抹陰冷的笑意,說道:“他是皇帝安排到咱們身邊來探聽虛實的,那咱們就準備好一些‘虛實’給他探聽,豈不是好?”
“……”
聽到這話,眾人一愣,立刻明白了過來。
萬鵬坤道:“姑父好計策!這一次,皇帝不下馬都不行了!”
直到這個時候,吳應求才慢慢的起身,對著他們說道:“現在,都聽我的命令,立刻下去調遣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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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薛運一直站在桌邊,看著祝烽靠坐在椅子裡,閉著眼睛靜默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