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笑道:“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太在意這些。”
“……是。”
“還是你那個學生好,年輕知事,也懂得變通。”
顧亭秋一愣,抬頭看向他:“皇上是說,越澤?”
祝烽點頭,說道:“他給朕上了一封摺子,言辭懇切,是在為你求情,而看他剖析時局指明利害,此人心中也有大丘壑。”
“……”
“你的學生說得對,不以小利害大利,不以小局害大局。”
“……”
“你身為內閣大臣,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才是。”
顧亭秋站起身來,輕聲說道:“微臣受教。”
南煙坐在一旁,柔聲笑道:“皇上真是的,說好了今天是家宴,怎麼又說起這些利害來了?”
祝烽一聽,也笑道:“是啊,倒是朕忘了。”
就在這時,心平跟顧期青在外面逛了一圈,見這邊皇帝來了,急忙走進來。
心平一看到自己的父皇,立刻又從她的小姐姐的身邊撞到了祝烽的懷裡。
“父皇!”
祝烽一隻手便抱起了這個沉甸甸的肉球,笑道:“怎麼還不去睡覺?留在這裡是想做什麼?”
心平看著他,奶聲奶氣的道:“等著見父皇呀!”
南煙在一旁,驚道:“你不是為了留下來看小姐姐的嗎?怎麼父皇來了,就成了為了見父皇了?”
“……”
“你這小丫頭,見風使舵啊。”
心平被她點破,臉一紅,鑽進了祝烽的懷裡。
祝烽抱著她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著,一邊又看向從外面走進來,正低著頭對他行禮的顧期青。
她的臉色仍舊蒼白,神情也有些黯然,雖然她從走進宮——事實上,是從被父親自閣樓中放出來開始,就一直沉默寡言,眼睛甚至都不太跟人對視,但當見到祝烽的時候,她卻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他一眼。
只是這一眼後,又有些黯然的低下頭去。
祝烽心中自然明瞭。
但也並不多說什麼,只抱著女兒揉了揉,心平像一隻黏人的貓一樣,趴在他懷裡,臉頰還不斷的在他的脖子上,下巴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