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司慕雲,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司慕雲道:“我聽說,舅父向皇上遞了辭呈?”
“嗯。”
“舅父為什麼突然——”
“你覺得,我做這件事突然?”
聽到他這麼反問,原本心急如焚的司慕雲遲疑了一下,輕聲說道:“我知道,舅父是為了期青和魏王的事,但——舅父,你是內閣大臣,在朝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不管怎麼樣,也不該為了這件事辭官的。”
“你是要責怪老夫嗎?”
“不,慕雲不敢。”
顧亭秋看了他一眼,又沉沉的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是為了這件事,才專程回來的?”
“是。”
“你啊。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皇上沒準。”
“真的嗎?”
“他只是,讓老夫先回家修養幾天,處理完家中的事,再回內閣辦事。”
“這太好了。舅父,皇上心裡還是很明白的。”
“哼!”
提起這個,顧亭秋更是憤懣,道:“皇上當然明白老夫教女無方,才會做出這樣有損門楣的事!他讓老夫回家處理家事,就是處理這些事!”
“舅父!”
司慕雲緊皺眉頭,說道:“之前,慕蘭和慕貞做那些事,的確是他們豬油蒙了心,可這一次不同,期青並不是有意要攀龍附鳳,而是魏王,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是魏王他——”
“不要再說了!”
顧亭秋打斷了他的話,道:“不管是魏王還是別的什麼人,總之,我們家不能再有攀龍附鳳的事情發生。”
“舅父,為什麼你就一定認為跟皇室結親是攀龍附鳳呢?”
“……”
“南煙她——貴妃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舅父難道認為,她也是攀龍附鳳?”
“她當然不是。”
“……”
“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她在宮中走得多艱難?”
聽到這話,司慕雲一怔,他抬頭看了一眼那門窗緊閉的閣樓,輕聲說道:“舅父是怕,怕期青將來也要這樣艱難?”
“……”
顧亭秋沉默了一下,但立刻又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