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走出了南煙居住的庭院,在路過薛運住的那間房子的時候,略一停步。
一轉頭,就看見那房子裡,還亮著一盞燭火。
微弱的光芒將一個纖細的人影投影在了窗戶上。
他遲疑了一下。
正要轉身離開,卻聽見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道閃爍光亮從大門裡照了出來,他一回頭,就看見薛運走了出來。
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
和那一晚一樣。
她走過來,低著頭對著祝烽行禮:“拜見皇上。”
“……”
祝烽沉默了一下,看著她:“還沒睡?”
“……是。”
“早些休息吧。”
“……”
“怎麼,還有話要跟朕說?”
“……”
薛運一直低著頭,自從玉門關那一夜之後,祝烽再也沒有跟她單獨見過面,甚至,兩個人都沒有再靠近過。
那一夜的事,就好像一場夢。
若不是那塊手帕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手裡,她甚至都懷疑,那是自己的一場幻想。
所以剛剛,看到他的身影,她不由自主的就出來了。
但一相見,又不知該說什麼。
遲疑了半晌,輕聲道:“皇上……皇上有什麼事要交代在下嗎?”
“……”
祝烽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他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這兩天,多去給貴妃請脈。”
“……”
“她已經七個多月了,朕不放心她。”
“……是。”
看著她低垂的臉龐,和微微顫抖的睫毛,祝烽有些不忍再看下去,轉身便要離開,但剛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來。
回頭看向薛運。
“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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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到了第二天。
因為這幾天的天氣格外的炎熱,加上皇后已經在這裡包下了這個庭院,皇帝便打算,索性讓眾人都歇一歇再走。
所以第二天,仍舊留在這裡。
南煙也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