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己身邊最得寵的妃子,卻也是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若自己不信她,若自己拋棄她,就等於將她置身在毫無防備的危險之下。
若真的發生那樣的事,只怕後悔都晚了。
他再看向南煙,目光也凝重了起來。
沉默了半晌,他伸手,將南煙捧著自己臉頰的兩隻手拿下來,握在手心裡,想要說什麼,但看著那雙直視著自己,澄清至底的眼睛,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過了一會兒,他將她攬進了懷裡。
南煙也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前。
然後就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從頭頂傳來,又彷彿是從自己靠著的那厚實的胸膛深處傳來——
“不會的。”
“……”
“朕,只是生氣,但不疑你。”
“……?”
這話讓南煙一愣。
但隨即就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麼,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想要抬頭去看他,但祝烽這個時候已經滿面通紅,哪怕這馬車內光線並不明朗,但兩人這樣靠近,一定會被她看到。
他按住了她的小腦袋,不准她抬頭。
南煙幾乎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便也乖乖的靠在他的懷中,不再亂動,只輕聲說道:“這可怎麼辦才好,皇上總是生妾的氣。”
祝烽咬著牙,恨恨道:“朕氣朕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南煙越發的要笑,又越發的不敢笑。
的確,這一次他就是如此。
自己氣了個五勞七傷,大概這一晚都沒睡好,倒也沒有真的過來找自己質問什麼的。
南煙憋笑道:“那皇上氣皇上的,妾就不管啦。”
“哼!”
兩個人一個還生著悶氣,一個憋著笑,卻是相依相偎的擁在一起,馬車搖晃著,不一會兒就駛出了白龍城。
頓時感覺到外面的風聲都大了許多。
這時,南煙倒又想起什麼來,道:“皇上,剛剛那薛運公子來,就只是來送行嗎?”
祝烽這下才想起薛運送來的安胎藥。
原本恨不得將那包東西碾成齏粉的,一上馬車就丟到角落裡去了,這個時候他長臂一伸拿了回來,道:“他還給你送了一包安胎藥,說都是東西堂裡的好東西。雖然肯定比不上汪白芷的,但也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拿回去看看,若好,也可以用著。”
南煙接過那包藥來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