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
“所以你要回到宮中,去查閱癸丑年存下的聖旨副本,你就會知道,本座並沒有騙你。”
“……”
“而你——”
他的聲音一冷,透出了一絲譏誚,一絲挑釁:“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聽到他的話,南煙的面色也沉了下來。
她咬著牙,冷冷說道:“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如果他真的是我的仇人,如果我的父親真的是被他害死的,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對方淡淡一笑:“我只是怕——你到底是個女人。”
“女人又如何?”
“女人,就是心軟,他畢竟是你的夫君,而且還與你生了一個女兒。”
“……”
“女人不僅心軟,也很現實,久遠的仇恨,也比不上眼前的幸福安穩,說不定他三句好話你就心軟,就又回去,舒舒服服的做你的貴妃娘娘了。”
這句話,算得上諷刺了。
但南煙並沒有被激怒,而是微微蹙眉,看著屏風上那個身影,若有所思。
“你說這句話,好像經歷過這樣的事?”
“本座的事,不談也罷。”
“若是過去不談也就不談了,但現在,我想你最好還是談一談,”南煙抬起頭來,面色陰冷,口氣也比之前更加強硬了:“如果你今天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讓我知道真相,想要讓我去殺他,那我也不會白白的為你所利用。畢竟,殺死一個皇帝,結局是滿門抄斬,我就算自己捨棄自己這一身一體,但我的女兒,我的家人,我不能不顧。”
那神秘人淡淡道:“殺死一個皇帝,結局未必如此悽慘。”
“哦?”
“你沒聽說過,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這句話嗎?”
南煙的眉頭又是一蹙。
她發現了,這個人將一些事看得很清楚,他對祝烽不僅有仇恨,還有一種看破世事,看破人心的寒涼。
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感覺到南煙似乎在審視他,這個人淡淡的說道:“而且,你也可以不必擔心,我將這一切告訴你,讓你有殺他之心,但,並不是要你親自動手。”
“哦?”
南煙有些意外:“不用我親自動手?難道,你能動手?”
“……”
“你知道,皇宮的守衛有多森嚴嗎?”
要知道,祝烽畢竟是皇帝。
這一次在重恩塔的“意外”,算是最險的一次,這個人也算是機關算盡,都沒有算過祝烽,他仍然毫髮無傷的離開了重恩塔;如果等他回到京城,皇宮內守衛森嚴,更不可能了。
除了自己,又有誰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