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今天上午他們想要離開書院,又被外面的守衛阻攔了。我們好像在坐牢一樣。”
“……”
簡若丞淡淡的一笑。
笑容中,有些無奈,有些苦澀。
書院,原本應該是一個自由的地方,這些學生,只是來求學解惑而已,可現在,卻因為他,因為他們的原因,變成了“囚犯”,甚至有可能,再將來,還有未知的危險在等待著他們。
他的心裡,不是沒有重壓。
不過,他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學生,發現他因為生病而過分蒼白的臉上,倒是很平靜的神情,便說道:“你看上去,倒是不怎麼擔心。”
錢修文想了想,說道:“以前,是對朝廷的事非常的牴觸,但這幾天發生了那麼多事,學生反倒有了一些想法,想要跟夫子談談。”
簡若丞知道,他今晚的目的原來是這個。
便說道:“你說。”
錢修文道:“那位救我的公子,其實就是魏王殿下,聽說,也可能是將來的太子,是嗎?”
簡若丞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說道:“只是有這個可能。”
心裡卻又補了一句——但這個可能,正在變小。
錢修文說道:“他的父親,那天到書院裡來的那個人,就是當今皇帝陛下了。”
“不錯。”
錢修文深吸了一口氣。
錢修文神情複雜的說道:“之前,一直在聽人傳說皇帝的殘暴不仁,親手殺死了寧王——自己的兄弟;還有他行事乖張無端,而且,更說他根本不是皇族,不配繼承大統。”
“嗯,你怎麼看?”
“學生沒有與他接觸,說不上來。但,這一次,魏王被誣陷加害我,這件事不管放到什麼地方,都是一樁大案子,再加上,之前我們書院一直髮表對朝廷、對皇帝不利的言論,可他竟然沒有對我們書院動手。這一點,還是讓學生非常意外的。”
“……”
簡若丞沒有說話。
錢修文繼續說道:“當然,最讓學生意外的,是魏王。”
“哦?為什麼?”
“夫子可能還不知道,我發病之前,正在聽從夫子的話,去格竹;但心裡非常的煩亂,始終不得法,是他的一番話,讓學生豁然開朗。”
“哦?他怎麼說的?”
“他跟我說,竹子不變,萬物不變,會變的唯有一樣,就是人心。”
“人心?”
“對,他說,心生萬物。”
“……”
“所以,我要格的,是我心中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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