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離開,讓她這樣的不安,即使在昏迷的時候,都不忘乞求,恐怕也是在清醒的時候,說不出來的話,才會在昏迷無助,也無法自持的時候,才會說出來吧。
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裡突然有一點不舒服。
雖然,這個女人跟自己素味平生,自己救她,離開她,再回來救她,都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間,跟她沒有關係。
她的過去,和她的乞求,自己也管不著。
可是,一想到她的心裡可能存在著一個人,讓她這樣哀哀的懇求,期望對方能夠停下腳步,留在她的身邊,他的心裡就有點——
說不出的滋味。
如果再仔細的想一想,其實他也明白,只是不想承認。
他不高興。
不想承認,是因為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對一個陌生的女子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已經很莫名其妙了,所以,他選擇離開;可是離開了之後又回來,就更莫名其妙。
偏偏現在,知曉她心中似乎還有一個牽掛的,即使在昏迷的時候也不忘的人,自己竟然有一種近似於吃醋的感覺。
還能比這更莫名其妙嗎?
祝烽有點生自己的氣。
這樣一來,他的手也就用了點力,終於將自己的衣襟從那隻纖細無力的手中抽了出來。
卻見這個女子,眉頭皺得更緊。
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啊——”
他沉沉的出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俯下身去,也不管她聽不聽得到,更不管這句話在這個時候是不是合時宜,沉聲說道:“安心,我在這裡。”
“……”
奇怪。
她竟然真的安靜了下來。
原本皺成一團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那只有些不知所措的手,也放在胸前,輕輕的軟了下去。
只是,他擔心她著涼,拿著那隻手,又重新放回到被子裡。
一轉眼,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
門口傳來了老船工顫顫巍巍的聲音——
“貴人啊……”
祝烽出了一口氣,起身走過去。
腳下,還躺著那些人的屍體,走到門口,就看見那老兩口還驚魂未定,外面的大門雖然關上了,可是,能清楚的聽到那些村民在外面嘈雜的聲音。
顯然,大家都知道這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