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淳兒哆嗦了一下,道:“冉小玉她,她突然動手,把奴婢打昏了。”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而許妙音已經變了臉色:“什麼?她——”
淳兒說道:“奴婢當時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就看到她走過去,把心平公主抱走了,臨走的時候,好像在對心平公主說,說——”
“說什麼?快說!”
“她說,這裡的人,都是無情無義的,她說,要帶公主殿下離開,去,去找她的母親。”
“……!”
許妙音的臉色一沉。
而鶴衣他們,也一下子都明白了過來。
葉諍這個時候,只覺得頭腦一陣發沉,好像被鐵錘重重的敲了幾下,震得他腦子都一片混亂。
都怪自己。
他以為自己已經安撫了冉小玉,也以為她打過自己之後,應該就能出了那口氣。
但,怎麼可能?
冉小玉這樣的脾氣,怎麼可能眼看著貴妃被人劫走,還要容忍皇上在這個時候,冊封秦若瀾為寧妃。
而心平公主,在大祀壇之後,原本也就成了眾人眼中的“野種”,這樣一來,將來只怕更是危機重重。
以她的脾氣,是一定會有所動作的。
只是,他們也都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大膽,直接闖入皇宮,將公主殿下“劫走”。
這,這可是死罪啊!
她為了貴妃,真的是命都不要了!
一時間,大殿上靜默無聲,甚至整個皇城內,都安靜了下來,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眾人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應該繼續反對寧妃的冊封?還是關心皇上此刻的狀況?又或者——
心平公主的去向,才是他們最應該擔心的?
這一刻,祝烽只感到身體裡的劇痛鋪天蓋地襲來,好像海浪翻滾,將自己整個人都捲了進去,要撕扯得粉碎一般。
而且,這種感覺如此的真實。
好像在天地間,就有一個人在經歷這樣的苦痛,只是她身上的痛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祝烽咬著牙,沉聲道:“公主?心平公主?”
只這樣一說,他立刻又感到頭腦一陣劇烈的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