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想你也聽到了,寧王殿下要讓我出海去談一件重要的事,我提出要讓你跟我一起去,他已經答應了。”
“……”
“若你不願意,我可以——”
南煙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仍是淚水盈眶,她極力的控制自己幾乎要崩潰的情緒,但在這個時候,理智思考是不可能的了。
簡若丞也知道,她一定沒有辦法去想這件事。
於是輕聲道:“罷了,你好好休息吧。”
“……”
“有什麼話,等明天——等這件事過了以後再說。”
說完,端著那杯茶走出去,也順手關上了門。
房內仍然安靜,甚至聽不到南煙低泣的聲音,而屋外寒風陣陣,吹得周圍的竹林不斷瑟瑟作響。
好像心破碎的聲音。
但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甚至不願意讓人聽到。
簡若丞安靜的站在門口,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很輕很輕,幾乎要消失在風聲中的低聲嗚咽,他長長的輕嘆了一口氣。
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
清澈的茶水,被風吹得微微的晃動著,下意識的將杯子湊到唇邊,輕抿了一口。
茶水的甘香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鹹澀。
是她的淚的味道。
也是她此刻,心碎的味道。
更是他此刻心中,複雜而糾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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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祝煊,將接下來這一筆生意的事讓翟雲去通知他的父親,全權交手給簡若丞。
剛交代完,寧王府的長史,也是他的心腹,施一儒走了進來。
“王爺。”
“嗯,你來了。”
“在下剛剛聽說,府衙那邊派人來,通知了一件‘重要’事。”
施一儒說著,抬頭看了他一眼。
祝煊一下子笑了起來。
轉頭看向他,說道:“一儒啊,你與本王,就不必打這種啞謎了。”
施一儒聽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慢慢的走過來,祝煊伸手指了一下自己對面的座椅,他便也順勢坐了下來。
這一點,若在別人眼中,就是尊卑不分了。
但,施一儒跟在祝煊身邊的時間,要比任何人的時間都長,甚至——要比他的親生父親,高皇帝更親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