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著她,平靜的說道:“有什麼話,我們隔著門說也無妨。”
“……”
南煙沉默了好一會兒,走上前去,將門從他的背後輕輕的關上了。
對著外面一片漆黑的夜色,簡若丞看了看手中微弱的燭光輕嘆了一聲,將後背靠在了門上。
而南煙並沒有離開。
她一隻手還撐著門,好像能從冰冷的門板上感覺到那個人身體傳來的體溫。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傳來了簡若丞的聲音:“還沒有休息嗎?”
“……”
原來他一直聽著房間裡的動靜,知道自己還站在門口,沒有走到床上去休息。
南煙的手垂了下來,走到床邊坐下,想了一會兒,又躺下。
卻睡不著。
簡若丞的聲音在夜色中低沉的說道:“你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想。”
“我怎麼能不想呢?”
南煙靠坐在床頭,看著前面窗戶上映出的燭光,是外面的簡若丞手中的燭火在搖曳。她輕聲說道:“寧王這麼做是想要幹什麼?羞辱我嗎?”
“……”
“現在我已經在他的手裡,他將來,還會對我做什麼呢?”
這是她不能不擔心的。
外面安靜了許久,久到南煙以為他已經靠在門上睡著了,這時,才聽到簡若丞的聲音低沉的說道:“他不是要羞辱你。”
“……”
“他是要逼我表態。”
“什麼?”
“我雖然已經在寧王的麾下做事,但,寧王身邊的人都不太相信我。因為我——還沒有投名狀。”
投名狀?
一聽到這三個字,南煙的眉頭蹙了一下。
她曾經聽遊歷天下的祖母提起過,像是一些江湖幫派,如果有人要加入,那麼就要向他們表忠心,比如殺死一個共同的敵人,就是他們表決心的手段。
而簡若丞——
簡若丞說道:“如果我和你之間,傳出什麼醜聞,或者,我對你做出什麼不軌之舉,那我就徹底為天下人所不齒,朝廷,皇上,更容不下我。”
南煙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
他們想要逼他走上一條不歸路,如果他對自己真的做了什麼,那就是僭越,以下犯上,朝廷勢必不會饒恕冒犯貴妃的人。
只有那樣,他們才會相信,簡若丞跟他們坐同一條船。
南煙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