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皇族女子的冊封文書上,都會有月形的印記!”
這句話就像是一記晴天霹靂。
一瞬間在祭壇中央炸響,霎時間,震驚四野,在場的每一個人全都驚得目瞪口呆。
而南煙此刻更是腦中一片空白。
月形印記。
月形胎記。
原來——
原來!
原來是這樣!
這個時候,她才猛然想起,自己只看過一次的那封南明縣主的冊封文書,在文書的一角上,的確有一個月形的印記,中央刻著南明縣主之印幾個字。
那個時候,自己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印記而已,並沒有多去留心。
原來那個印記,來自倓國宗室女子掌心的胎記。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的抬起手來,看向自己雪白的掌心。
空無一物。
自己,果然不是倓國宗室之女。
這樣一想,不由得骨子裡發寒,蒙克和阿日斯蘭他們應該一早就看到自己的掌心空無一物,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宗室之女,卻還演了這出戏。
這期間,鴻雁傳書,字字句句充滿了對她這個“表妹”的關切。
原來都是騙人的,都是在演戲。
雖然早已知道他們是在騙人,但真正到這一刻,南煙才驚覺蒙克的城府之深。
簡直令人心驚膽寒。
想到這裡,她的骨頭都在發抖,抬起頭來看向祭壇上的祝烽,卻見這一刻,祝烽臉色慘白,一瞬間,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流盡了一般。
他,一定想到了。
南煙不是倓國的宗室之女,但心平的掌心,卻出現了倓國宗室之女,才會有的月形胎記。
所以,他,才是有倓國皇族血統的人!
這一刻,祝烽高大如山的身軀在發抖。
南煙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發抖,就好像這座山都要坍塌了一般。
他,沒有想到。
或許他只意識到自己並非陳皇后的嫡子,但他一定沒有想過這一點,自己作為炎國的燕王,鎮守北平十幾年,跟倓國也打了十幾年,可最終,自己的身上卻流淌著倓國皇族的血液。
這,何其殘忍,又何其諷刺。
他兩眼死死地盯著滿都,喉嚨發出低沉的咯咯的聲音,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滿都大人平靜的說道:“在下不敢在炎國的皇帝陛下面前撒謊。”
“……”
祝烽猛的踉蹌著後退了一步,許妙音急忙上前扶住她:“皇上!”
而一看到他玉山傾倒般的頹勢,祭壇下的眾人全都亂了。
就連剛剛,義正辭嚴呵斥寧王的成國公吳應求,這個時候也露出了驚訝的,不敢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