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起來，他們什麼都沒有得到，也什麼都沒有失去，但南煙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這一刻成國公吳應求的“大勢已去”的頹敗。
周圍的人，甚至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祝烽低頭看著他，沉默了許久，淡淡道：“國公不必害怕，朕，並沒有要責怪國公的意思。”
“……”
“國公剛剛對朕說的那些話，也是為了朝廷，為了天下，不是嗎？”
吳應求急忙道：“是，是。”
“……”
“老臣當年侍奉高皇帝，今日侍奉皇上，不求青史留名，只願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好一個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
“國公的這一番心意，朕當然明白。只是國公的心意，應該多多用在前朝，而不是來管朕的後宮。”
一聽到這話，吳應求的臉色也變了。
剛剛那些事，剛剛他們說的那些話，可以說是為了守護祖宗成法，維護高皇帝的意願，但如果皇帝想，他們的所作所為，也就變成了插手後宮之事。
前朝後宮，雖然誰都知道，是緊密相連，但誰也不敢公開這個秘密。
可是剛剛——
這一刻，吳應求有些說不出話來。
祝烽看著他，知道這一回，他是不敢再開口，慢慢的直起身來，兩眼平視著前方，不看任何人，道：“剛剛，是誰將那封信，還有信上的內容，傳到這裡來的。”
“……”
一時間，整個奉天殿前鴉雀無聲。
只剩下風，吹過樹梢。
那沙沙的聲音反倒讓人更感到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甚至有些人已經快要站不穩了。
祝烽加重聲音：“誰！？”
撲通一聲，旁邊有人跪在了地上。
南煙轉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那位姐姐——司慕蘭。
她的臉色慘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而站在她身邊的，就是康妃吳菀，還有高玉容。
他們兩的臉色也並不比司慕蘭好看，甚至還要更蒼白一些，尤其剛剛祝烽在跟吳應求說話的時候，吳菀就已經嚇得喉嚨發梗。
誰也看不出來，剛剛，她還那樣耀武揚威。
祝烽轉身，慢慢的走到了他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