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女人走了過來,精瘦,兩個顴骨高聳入雲,一看就是刻薄相。
她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手裡的鋤頭都掉了下來,她忙是去撿,結果一不留神,摔了個狗啃泥。
甜寶故意笑了起來。
活該!
女人銳利的眼睛看向甜寶,吐出嘴裡的泥,朝著身後下地的鄉親喊道:“看吧,這些人真是改不掉窮酸的樣子!”
鄉親們停住腳,白撿樂呵誰不撿?
老田頭喊道:“這話說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哪家的夫人呢!咱不都是窮酸樣?”
女人眼睛瞪了過去,看到眾人捧著的滷煮,她笑了起來:“這是從你來撿的剩飯剩菜?都發黑了!你們也能下的去嘴?”
鄒氏正捧著一碗滷煮走了出來,拿了一片藕往嘴裡塞,看著女人:“朱喜家的,你那張破嘴咧咧啥?”
朱喜家的看到鄒氏也吃那黑不溜秋的東西,捂著嘴直樂:“原來,你家就這些東西招待人啊,瞅這色兒,你是拿了糞便泡菜吧?”
“行了行了!”
老田頭白了眼女人:“快走吧!”
此時,麗灣村百姓們都聚了過來,一眾人在身後笑話朱喜家的。
“瘋婆子又發瘋了!”
大家心裡都明白,朱喜家的還不是眼饞?
看不過甜寶帶人來掙銀子,自家兄弟的卻沒掙著。
還不是因為她兄弟不實誠,賣的糞便都摻假,上當一次,誰還上當兩次?
朱喜家的就是來膈應人呢。
聽到罵聲,冷氏走了出來,白了眼朱喜家的:“你來幹啥?想來找我家小姑買糞?你家兄弟不就是糞夫,怎麼還從我小姑手裡買?”
冷氏說話陰陽怪氣的,句句往朱喜家的心窩子裡戳。
朱喜家的氣抖冷。
冷氏還不忘補刀,一拍腦袋:“哎呦!瞧我這記性,你家兄弟的糞便宜,但就是不生莊稼,用他們的糞得賠死,到了來年,怕是連吵架的力氣都沒得了!”
四周,笑聲、掌聲雷動。
論陰陽怪氣,麗灣村冷氏獨佔鰲頭。
本來冷氏挺招人煩,但朱喜家的更招人煩,大家都像著冷氏了去。
朱喜家的氣得擼胳膊挽袖子,想打一架。
她目光瞥到,何大壽家和丐幫的人,一共一百多人,正往她身邊湊。
朱喜家的倒吸一口涼氣,向後退了退:“怎麼?還想打架?別扯那沒用的,就這些東西,豬都不吃!”
朱喜家的眼睛四處亂飄,想找個好欺負的,找來找去,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忽然,目光瞥到幾步之遙的甜寶,她手裡拿著一個焦糖色的白菜,看著真醜!
朱喜家的一把奪過甜寶手裡的白菜:“大家看看,這東西都爛了,還給小孩子吃,他們何家就是喪良心啊!還不如我兄弟呢!”
甜寶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跳著腳的伸手去夠:“給我!我的白菜,要吃!”
“看把孩子刻薄成什麼樣子了!一片爛菜葉還搶著要!”
甜寶惱了,這女人無事生非,還搶她的菜,什麼人品啊!
“這是好吃的!”甜寶奶音裡帶著憤怒。
“都壞了,不能吃了!”
“不吃怎麼知道是壞的?你這是造謠!”
朱喜家的沒想到,一個小娃娃竟然能讓她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