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瘸子面如死灰,乞丐們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也跟著掉眼淚,以為李瘸子是疾病纏身。
“行了行了,哭啥?得個腳氣又死不了人!”何郎中自覺好多了,他指了指李瘸子:“勤洗腳,知道不?”
李瘸子還在發矇,何郎中已經走了回去,屋裡的味兒散的差不多了,他瞬間面色如常。
“下一個!”
石頭邁著八字步走了進去,何郎中上下打量,伸手把脈:“你個娃娃有啥病?”
“我就是不知道為啥,腿上總起皮,我聽瘸子叔說過,蛇才蛻皮呢,聽說書的都說,漢高祖他娘就是夢見蛇進入肚子,才生下的高祖,我這……”
何郎中伸手:“打住,你這算球個蛇皮?要說像,也是魚鱗!”
“魚鱗?那我是?”石頭從前總去天橋底討飯,聽了不少說書的詞兒,這會子好奇心更勝。
“你啥也不是,你就是少下河玩,多活動活動,有條件吃點胡蘿蔔、多喝點水。”何郎中揮了揮手,“下一個~”
甜寶站在一旁看著,她小心的記著何郎中說的話,小來小去的問題不少,大問題也多。
但幾乎都能治一治,治不治好另說,反正能舒服點。
剩下就是很難治好的,阿呆是得一輩子呆了,鐵牛的腎虛也很難好,說不定以後會不孕不育。
雖然乞丐大多數沒女人跟,但鐵牛走出來的時候,哭成淚人,說老鐵家絕後了。
問診費何郎中不收,只是藥錢得收,草藥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只是,一百多人,光每日的草藥費都是不少,何郎中精打細算的幫他們算了算,一月最少得五十三兩四錢的銀子。
何郎中等所有人離開後,趁機將甜寶拉住:“甜寶,不如來我們醫館住下,一直沒個女兒,我們心裡都是個坎兒……”
甜寶搖了搖頭:“謝謝阿公,不用了。”
“你這娃娃,這一百多張嘴,你能管的了?趁早扔了這個爛攤子!來我們何家做個大小姐多好!”
“不行!”何春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怒道,“我不同意!”
何春指著甜寶:“這臭丫頭怎麼能當爺的女兒?那我成什麼了?”
甜寶沒理何春,而是看向何郎中:“阿公,甜寶有爹孃,您若是願意,那以後我就叫您乾爹,雖然不住在這裡,但時不時可以來看看你們。”
何郎中手微微顫抖,朝裡屋手舞足蹈的跑了過去:“老婆子,甜寶答應了!”
何春惱羞成怒,伸手指著甜寶:“你故意的!”
甜寶扭頭看向何春,將他的手指放下,腦袋一歪:“大侄子這麼對長輩可不好哦!”
何春俯下身子,額頭青筋暴露,一隻大手掐住甜寶的脖子:“小東西,你是不是找死!”
還沒等他用力,周氏正好看到這一幕,怒吼一聲:“何春!”
何春嚇了一身冷汗,擺出笑臉轉了過去:“奶,我這是開玩笑……”
“啪!”
周氏大巴掌扇在何春的臉上,眼睛瞪得像老牛眼:“小鱉孫!要是讓我再看到你欺負我閨女,我剁了你!”
一旁的何郎中砸吧砸吧嘴,低聲說道:“老婆子,打歸打,罵歸罵,別連帶著把我進去,我又不是鱉……”
周氏渾不在意,一把將小甜寶抱了起來,又摟又親:“小甜寶真是乾孃見過最可愛!最乖巧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