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幾位夫人也都帶著郎君過來,剛才的一幕實在太驚險了,他們想想都後怕。最先摸到紅球的人,肯定會喪命的。
“到底是誰在紅球上放了銀環蛇害人?一定要徹查!”高夫人凌厲地說道。
刀夫人看了看四周:“怎麼沒看到田夫人?”
另外一邊,田德成剛爬上岸,田夫人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帶到無人的地方,驚到:“大郎,你……”
田德成知道母親要說什麼,立刻搖了搖頭:“阿孃,不是我。我就想教訓下木景清,讓龍舟沉下去而已。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會是我做的?而且我最怕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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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就好。”其實田夫人瞭解兒子秉性的,就算跟木景清不和,也斷不會害他性命。而且這紅球誰都可以拿到,也不像是專門針對木景清的。
可如今整個南詔都知道田氏和雲南王府不和,世子差點出事,王妃必不會善罷甘休,其它氏族肯定也會出來踩一腳。
那銀環蛇雖說在南詔不算罕見,可是驛樓高聳在江心,蛇如何能夠上去,還藏在紅球之中?她實在想不出是誰要這麼害他們。
不一會兒,崔氏果然帶著眾人找來,就近上了田家的綵樓。刀夫人開門見山地說道:“田夫人,這蛇是不是你家放的?”
田夫人怒道:“刀家的,你說這話可要有證據!我兒那時也在驛樓之上,我會拿自己兒子的性命開玩笑嗎?”
高夫人慢條斯理地說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做樣子給旁人看的?畢竟田大郎君看見蛇,直接就逃掉了。我還聽說前幾日,他跟世子在北市發生了衝突,加上去年那事兒,也許他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呢?”
田夫人瞪著她:“你別逮到機會就潑我兒子髒水!誰不知道你們刀氏和高氏串通一氣,就想搞垮我們。怎麼,藉著這事想要小題大做?”
“王妃,您聽聽。世子差點沒命,她還說是小題大做。如此惡毒的手段,實在是駭人聽聞,絕不能輕易放過!”刀夫人對崔氏進言道。
看她們這般咄咄逼人,好像認定是田家所為一樣,田德成高聲叫道:“真的不是我,我沒做過啊!”
崔氏閉了下眼睛,開口道:“好了,都別吵了!事情還沒弄清楚,就在這裡互相指責,成何體統!”
正在爭執的幾人這才安靜下來,崔氏問一言不發的木夫人:“阿嫂,驛樓是誰負責的?”
木夫人據實回答:“搭建的是田家,紅球是刀家掛的,最後負責檢查的是高家。”
高夫人一聽此言,立刻說道:“我們檢查的時候,可是好好的。而且高氏與雲南王府素來無冤無仇,怎麼會放蛇害世子?王妃您可要明察啊。”
“無冤無仇?”田夫人冷笑了一聲,“去年因為抵制兩稅法,先跟王府府兵動手的就是你們家吧?大王還因此罰沒了高家四分之一的田產,兩倍的羨餘,牽連了刀家,你們心裡就不怨恨?”
去年的事,在四大氏族之間到底撕出一道口子,眾人都不做聲了。
嘉柔一直在旁邊聽著,忽然想起一件事。上輩子,她逃家之後不久,南詔就發生了內亂,刀家和高家的實力都被大大削弱。起因似乎就是因為端午競舟發生了一場意外,事態愈演愈烈。
其實四大氏族,各有所長,打仗的時候,只要四家聯合,就能組建非常強悍的軍隊。刀家最擅長的是製造兵器,已經有數百年的經驗。而高家訓練的弓箭手,能夠很好地剋制騎兵。自從刀家和高家被削弱之後,南詔的戰鬥力就大不如從前了。終於被吐蕃所滅。
“阿姐,你在想什麼?”木景清走到嘉柔身邊問道。他畢竟是孩子心性,又常年在軍營裡面,心大得很。比起爭論誰放了蛇,他對射箭的人更感興趣:“若是你找到了剛才射箭的人,千萬要帶給我看看。恐怕連高家第一流的弓箭手也不如他。”
嘉柔已經暗中吩咐玉壺去攔住綵樓裡的人,何方神聖,稍後就會知道。她倒是聽說過一個箭法十分出眾的人,能夠百步穿楊,連虞北玄都誇讚不已。
就是元和帝身邊的玉衡先生。此人跟他的老師白石山人一樣出眾,後來成為了元和一朝的傳奇。
“我問你,為何那幾個郎君忽然也要下水比試?”嘉柔拉著木景清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原先在江邊打賭誰家能贏,後來有人起鬨了幾句,他們就都要下水了。依我看,不是他們做的。”木景清小聲道,“那驛樓上放的蛇,誰爬上去,都會死的。”
嘉柔也是這樣想,背後之人的目的,恐怕是要引發南詔內部的矛盾,好讓四大氏族互相猜忌,分裂南詔。木誠節這一脈掌管南詔已經長達百年,其它氏族不甘其下是常情,可因此就要害人性命,實在說不過去。
嘉柔低聲對崔氏說了幾句,崔氏覺得有道理。何況此事也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夠做主的,就對眾人說道:“今日之事,我會告訴大王,請他回來定奪。你們都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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