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輕柔,但下的更密了。
李鈺看著蠟燭上跳動的火焰,隨著細雨的打擾忽大忽小,卻終究不會被澆滅。
她嘆道:“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是啊!”唐淵也嘆道:“被害者往往都不會想到,自己最愛的人居然會害自己,所以不會有防備。身邊的人也不會想到,害死被害者的真兇居然是和他最親的人。”
李鈺朝唐淵望去,說道:“唐老師,我哥哥的這個案子,剛抓到釘頭的時候,他認罪了,你卻懷疑。現在梅少聰也認罪了,你還是懷疑。你果然是個懷疑論者。你約我來這裡祭拜我媽媽,為的就是和我說這個故事?你是教心理的,不是教語文的,這個故事,你編了多久?累嗎?”
唐淵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有些惆悵,他從挎包裡拿出來一個本子,說道:“不累,有人早就把故事寫好了,我只是照著念而已。”
朝那個本子看了一眼,李鈺眼皮突然一跳,嘴也微微張起。
唐淵說道:“很熟悉對吧?你當然熟悉,因為這是李桐的日記本。李鈺,你和李桐不是親兄妹,你……是被李家收養的。”
李鈺的神情僵住,正在燒紙錢的手開始顫抖。
“日記上還寫了多少關於我的事?”
“你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進入李家的,那個時候的你還不記事。如果李桐對你的感情不是這樣,或許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李桐愛你,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他和他媽媽,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産生芥蒂。”
李鈺皺眉,疑問:“這日記本怎麼會在你手上?我問過顧青和小昭,甚至也問過貝警官,他們都沒有找到這日記本,難道他們和你都懷疑我,都在騙我?”
“不。”唐淵搖頭,說道:“他們沒有騙你,他們也沒有誰懷疑你,這個日記本的確不是他們找到的。”
唐淵站起來,再次把大黑傘撐開,似乎害怕雨水將日記本打濕。
“我被關進去的那幾天,曾經瞞著常思考找貝薇薇幫了一個忙,那就是讓聖手孫戴罪立功出去找一樣東西。他是偷王,對我們來說找一件東西很難,但對他卻不,他花兩天時間就找到了。”
李鈺用欽佩的語氣說道:“你果然善於運用各種資源。但要貝薇薇瞞著常思考把聖手孫放出去,然後還要控制住聖手孫,沒你說的這麼簡單吧?”
唐淵說道:“你知道的,我以前就是柳州市的警察隊長,我懂這裡面的門道。而且,我和局長很熟。”
李鈺自然相信唐淵能做得到,不再多說,問道:“我沒有看過我哥的日記。老師剛才說的那個故事,都是日記裡的內容?”
“是的。”
“那個男孩是我哥哥,而我是那個妹妹?”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