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將張可夫狠狠地按倒在馬桶旁的牆壁上。他的模樣很猙獰,和平時溫和儒雅的心理學教授完全判若兩人。張可夫醉的很厲害,對唐淵憤怒的質問並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還閉著眼睛笑了起來,嘴裡喃喃道:“玩遊戲,這個遊戲好,好……”
唐淵搖晃著張可夫的身體,清喝道:“我問你,為什麼要綁架唐遠遠?為什麼要殺了她?”
“嗯?”張可夫搖晃著腦袋,打了一個酒嗝,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唐淵在說什麼。
“你說!你別給我裝傻!”唐淵抽回右手,猛地在張可夫的肚子上打了兩拳。
張可夫難受的叫了一聲,胃裡翻江倒海,本能的朝馬桶撲去,又開始吐了起來。
“我讓你吐個痛快!”唐淵憤怒的踢了張可夫一腳,然後將抽水馬桶的水開啟,一把按住張可夫的腦袋,將他的臉埋進水裡。
“你們這群畜生,連孩子都不放過!你說不說?不說我現在就弄死你!”唐淵像變了個人一樣,眼中充滿了殺意。
張可夫雙手緊緊的抓住馬桶邊沿,腦袋拔不出來,跪在地上的雙腿使勁的往外蹭,看上去已是非常難受,快要窒息。
就在這時——木門被開啟,常思考沖了進來,將唐淵拉開:“你幹什麼?”
沒等唐淵回答,常思考將張可夫扶在地上坐下,拍打著他的後背。張可夫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喘氣,嘴裡還“啊啊”的叫著。
常思考怒道:“唐淵,你發什麼瘋?”
唐淵深吸口氣,平定情緒,說道:“我和張師兄鬧著玩的。”
張可夫又咳了幾聲,呼吸變得順暢了,但眼睛彷彿還是睜不開,醉意十足的抬了抬手,含糊不清的說道:“誰灌我酒?誰摁著我腦袋?我不喝!有種……有種單挑……別玩陰的!”
常思考沉著臉,將張可夫放開,對唐淵說道:“你出來。”
兩人走到洗手間外的走廊上,常思考左右望望,抽出支煙,準備給自己點上。
“給我一支。”唐淵伸出手。
常思考給唐淵的煙點燃,又給自己打火,道:“到底怎麼回事?”
唐淵靠在牆壁上,道:“我喝多了,你信嗎?”
常思考氣急:“我特麼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唐淵使勁的抽著煙,道:“我無可奉告。”
常思考怒視著唐淵,指著洗手間的門口,喝道:“你別給自己找麻煩!他是大律師,就你剛才的行為,他如果要追究,夠你受的!唐淵,你不是個酒後亂性的人,你到底怎麼了?”
唐淵沉默。
常思考追問:“你說啊,我們是兄弟,我可以幫你的!”
唐淵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銳利的目光破開濃煙望向常思考:“他和遠遠的綁架案有關。”
常思考頓時呆住,詫異的說道:“他?這怎麼可能!唐淵,你查到什麼證據了?”
“以你警察的身份來說,我所知道的,做不了證據。”
“做不了證據,那你怎麼可以……”
唐淵突然一把抓住常思考的衣領,瞪眼道:“他說那句話的聲音,我永遠記得,我不會認錯!”
“你如果當我是兄弟,就調查他!”唐淵將手鬆開,將煙狠狠甩在地上,轉身離去。
等到唐淵走出去一段,常思考才想明白什麼,說道:“今天的事你對誰都不要說,不要打草驚蛇!”
唐淵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廁所裡,張可夫已經倒在馬桶旁打呼嚕。常思考搖了搖頭,將他背了起來。作為這次聚會的組織者,發生了任何事別人可以一走了之,他卻得留下收拾殘局。包房裡還有幾個也醉倒了,看來今天註定是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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