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安靜的躺在那裡。
他還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有一具驅殼,冰冷、沉寂。驅殼不會察覺到周遭的變化,更不會知道到來了兩個訪者。
停屍房裡自然陰森,唐淵和貝薇薇的表情都很凝重。
李桐的臉色早已發青,雖然不至於嚇人,但一直盯著看還是會覺得瘮得慌。
死人沒有氣息,但卻會向活人傳遞冰冷的寒意。
唐淵以前是警察,貝薇薇現在是警察,兩人都是見多了屍體的人,但在這種地方待著,心情依然會有些緊張。
貝薇薇打破了這種緊張而怪異的氣氛,先說道:“以前我聽一個同行的前輩說過一個笑話。”
“希望這個笑話能讓氣氛活躍些。”唐淵朝李桐的遺體走去。
貝薇薇跟在唐淵後面,說道:“他說,我在太平間裡跺一跺腳,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
唐淵淡淡的說道:“要是有人站起來,趴下的就是他了。”
貝薇薇反而被逗笑了,道:“站起來的也不是人,肯定是鬼了。”
“你還信鬼呢?”
“信啊!”
唐淵最近對這個話題比較敏感,朝貝薇薇望去,疑問道:“你看見過?”
貝薇薇想了想,說道:“我也說不清是不是看見過。總之……好了!在這裡聊這個話題怪嚇人的!”
唐淵轉過頭,繼續觀察著屍體。
貝薇薇也靠近屍體,仔細看著李桐胸口的傷口。
“傷口很深,力度用的很大。”唐淵眯起眼睛,道:“第一次屍檢的時候得出的什麼結論?”
“跳刀深入胸腔,直接紮進心髒,導致受害人死亡。”
“當時你們沒有對傷口進行詳細的檢查,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貝薇薇點頭,努了努嘴,道:“是啊,第二次屍檢的時候,傷口已經産生了變化。”
唐淵說道:“也不是一定就查不出什麼,只是相對來說難度要大許多。”
“唐隊,你能看出點什麼嗎?”
唐淵抬起手比劃著,眉頭輕輕皺著,道:“就他傷口目前的情況來看,還真不像是被人捅進去的。李桐的體格高大強壯,而且我對他的格鬥水平很清楚,若是一個人正面和他搏鬥,想把刀刺進他的這種要害部位很不容易。就算刺中了,但也不會刺進去這麼深。除非,是李桐站著不動讓兇手刺。”
“那要是偷襲呢?”貝薇薇提出疑問。
“偷襲是有可能。但現在的問題是,李鈺證明瞭這把跳刀是李桐自己的。而且,跳刀上也的的確確只有李桐自己的指紋。”
“或者是兇手戴著手套,搶走了李桐的刀,再殺了他?”
“假設你的這種說法成立,兇手搶走了李桐的刀,那就不可能會有偷襲這種情況發生。而且就算兇手用李桐的刀和李桐搏鬥,以李桐的能耐,兇手不太有可能一擊即中,至少會和李桐廝鬥一陣,再找到合適的機會。可是和一個拿著刀的人廝打,身上怎麼會沒有其它的刀傷?”
貝薇薇抿起嘴,看著唐淵道:“那你的意思,是傾向於李桐是在被汽車撞擊的過程中,被自己的跳刀刺進胸口的判斷?”
唐淵道:“也有可能是在身體下墜的過程中,李桐的手拿著跳刀,而刀尖剛好貼在胸口,李桐倒下後被跳刀刺死。”
“當然。”唐淵解釋道:“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事實究竟怎樣,還是要等傷口的檢查結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