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這麼草草結案了?”
“是證據確鑿!”常思考厲聲道:“目擊者有證詞,嫌疑犯已認罪,嫌疑犯的汽車上也有明顯的肇事痕跡,怎麼會是草草結案?”
“可我總覺得……”
常思考打斷貝薇薇,手指在桌面上使勁的點了點:“你這是完美型性格在作祟!按我說的去做,跳刀的事就不要問了,免得被釘頭鑽了空子,節外生枝。”
見貝薇薇面色猶豫,常思考沉聲道:“你想想釘頭這個人,jianyin婦女,故意殺人,私藏槍械,哪一條不是重罪,我們難道會抓錯了他?這樣的人要是繼續留在社會上,會給社會安定帶來多大的危害?”
常思考抽出一支煙,問道:“你不會覺得他是無辜的吧?”
“當然不是。”貝薇薇堅定的搖了搖頭,想了想,說道:“只是剛才唐老師帶李鈺過來的時候,和我特別提了一下跳刀的事。”
“他那是沒事找事!”常思考有些生氣,低喝道:“他現在不做警察了,就體會不到我們有多忙了!別理他,他要再問你,你就說一切都沒問題!”
“是,我明白了。”貝薇薇點點頭,起身離去。
看著被貝薇薇關緊的門,常思考將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了一條長長的煙絲,彷彿把心裡的不快全部吐了出來。
……
……
唐淵坐在封閉的房間裡,右腿交叉放在左腿上,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他微低著頭,心裡想著李鈺對他說的那些話。
老師,你錯了。
那不是幻覺。
不只是我,我哥也看見過。
那天我在車上,就是被我媽媽喚醒的!
想著這些話,李奶奶在神龕前的模樣便又清晰的在他腦海裡浮現,那麼的深刻。尤其是李鈺的房間,還有他看見的那張臉。
唐淵忽然生出一種感覺,這一家人都非常怪異。而偏偏這怪異的一家人,又牽扯進了一宗命案之中。
警察的直覺讓他察覺這個案子還有一些疑點,但他現在並不關心這些疑點,畢竟釘頭自己已經認罪了,他關心的依然是李鈺的病情,還有自己在李鈺的房間所經歷的那些。
他一直說服自己那些都是幻覺,但李鈺堅定的說法讓他仍然有那麼一點動搖。
雖然只是那麼一點,但也像一顆種子一樣留在了他的心中。他很清楚,若是不徹底將這件事弄清楚,那麼這顆種子遲早會發芽,影響他往後的生活和對事情的判斷。
房間門被開啟,釘頭戴著手銬走了進來。
唐淵抬起頭,打量著釘頭。這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面板偏黑,看上去很精幹,長著一對小眼睛。他的眼中是滿滿的悔意,無精打採,意志很消沉。
符合一個犯人正常的情緒特徵,唐淵想。
釘頭的左手綁著繃帶,唐淵已經聽常思考說過,這是在追捕過程中,貝薇薇開槍打的。
待釘頭坐下後,唐淵用平穩的語速說道:“我是李桐和李鈺的老師,我姓唐。”
對於唐淵的身份,釘頭似乎有些驚訝,神情放鬆了些,道:“警大的老師都這麼牛,也要參與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