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山某處的山林之中零散的立著四五個用獸皮做成的帳篷,那是古家堡派來追殺蕭權的其中一支隊伍,因為下雨的緣故,將可用的線索全部沖毀,而且獵魂鷹也發揮不了作用,眾人無奈之下索性在原地安營紮寨,連續數的搜尋和戰鬥,他們已經是疲累不堪,進入帳篷未久,便鼾聲四起,只不過那聲音在雨夜之中聽起來有些詭異。
漆黑的雨幕之中,一道漆黑的身影猶如鬼魅,在山林中閃轉騰挪,毫無聲息的朝著遠處幾個帳篷逼近,那黑影的氣息完全收斂,幾乎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雨水打在他堅毅的臉龐之上,他卻猶如未覺,一雙神目精光閃動,冷冷的盯著前方的某座帳篷。
這人正是前來襲殺追擊者的蕭權,他手中握著一把森寒長刀,刀身周圍繚繞著淡淡的光芒,將落到近前的雨滴震散,他渾身緊繃,腳步卻十分堅定,猶如潛伏在暗中的獵豹,向著敵人緩緩的逼近過去。
死神近在咫尺,但是帳篷中的熟睡的眾人卻絲毫不知。
蕭權快步欺近其中的某座帳篷,手中的長刀無聲的在帳篷上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隨後抬腳跨入其中,刀芒閃現,那正在熟睡中的古家堡食客便身首異處,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剛才在做著美夢。
一個,兩個,三個……
蕭權猶如收割生命的死神,將駐紮在這片山林之內的古家堡食客們斬殺殆盡,猩紅的血水從帳篷之中緩緩流出,混入橫流滿地的雨水之中,將雨水都染成了血紅色,在黑暗中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一切完畢之後,蕭權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揮去刀身之上的血水,轉身向著另外一個隊的帳篷走去,如先前一樣,無情的收割掉眾人的性命。
血腥瀰漫,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死亡氣息,在林中瀰漫開來。
蕭權已經收割了三個追殺隊的性命,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將近三十位古家堡食客命喪他手,此刻他正面無表情的朝著第四支追殺隊的駐紮之地逼近。
他輕輕的劃開第四支追殺隊的第一個帳篷,外界繚繞的死亡氣息倒灌而入,那在帳篷中熟睡的實力在四階人變境的古家堡食客豁然驚醒,騰地彈身而起,同時沉聲驚喝道:“誰!”
回答他的是一道璀璨的刀芒,那丈餘長的刀芒將帳篷斬作兩半後直衝雲霄,將山林之內照的猶如白晝,那個被驚醒的古家堡食客也在這時終於看清了來人的相貌,他目瞪口呆,似乎連防禦都忘記了。
轟!
丈餘長的刀芒直接斬中那名擁有四階人變境實力的古家堡食客,後者如遭雷噬,口中鮮血狂噴,身形如炮彈一般,暴然跌出,重重的撞上遠處的某株巨樹,狂暴的力道湧入樹體,悶聲嗡響,巨樹咔嚓折斷,傾倒在地,發出驚動地的轟鳴之音。
連番的巨大動靜,終於把第四支追殺隊的其他人驚醒了,眾人躥出帳篷,待得看清眼前的情況後,縱身躍出,手中或刀或劍,向著蕭權劈斬而去。
遠處其他的古家堡食客們也被驚醒了,一道道身形從帳篷中鑽出,向著大戰之處疾馳而來,中途經過那已經全軍覆沒的三隻追殺隊的營地之時,頓時被驚得呆住了。
血水,滿地的猩紅血水!氣息,瀰漫的死亡氣息!
古家堡食客們的眼睛紅了,那些白還和他們有有笑的人,此刻卻身首異處,一股難言的悲憤之情,瞬間在他們的心間湧起,怒吼一聲,向著大戰之處狂奔而去,周身繚繞著狂暴的氣息。
蕭權依舊面無表情,猶如死神一般,每次手起就有人頭落地,殘肢斷臂上下翻飛,哀嚎之聲,猶如鬼哭,在山林之中悠悠迴盪。
從遠處趕來的古家堡食客們越來越多,但蕭權的動作依舊簡單,手中的長刀橫劈豎斬,道道璀璨的刀芒猶如嗜血的惡魔,每次出現就吞噬條數條鮮活的生命。
突然,蕭權那古井無波的臉上忽的蕩起一股異樣的表情,他揮刀震退身前的一名古家堡食客之後,以左腳腕為軸,豁然轉過身去,就在他完全轉過身形的剎那,一條由鐵片組成的怪異長鞭,竟然不分敵我,串糖葫蘆似得穿過三個古家堡食客的腹部之後,向著它轟然撞來,那高高昂起的鞭頭,蘊含著驚心動魄的恐怖之力。
蕭權怎麼也不會忘記這條讓他險些喪命的怪異長鞭,也更能記得長鞭的主人,那個已是半老徐娘,卻刻意賣弄風騷的女人,水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