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天神鬥場不遠的一株樹的樹巔之上,立著兩人,身形隨著樹枝晃動,搖搖擺擺,左邊的男子年紀約莫三十二三歲,頷下一抹鬍鬚,身著月白長袍,腰間掛著墜飾,是一塊掌心大小的雪白龜甲,右邊的男子年紀稍小,約莫三十一二歲,面容俊朗,身著藍綢長衫,長髮披肩,天然出塵,兩人正眯眼望著鬥場之上的蕭權。
“嘖嘖,這小子下手黑啊,打敗了那個姓林的不說,竟然還當眾煉化他的傀儡,有膽,有膽!”左邊的男子口中嘖嘖讚歎,聲音甜膩。
“是有點膽量,要不然也不會把入院『摸』底賽鬧個天翻地覆,現在想想,當初為什麼我們沒有想到要聯合起來對抗老生呢?”右邊的男子張口,微風拂發,四散飄揚。
“還聯合起來?”白衣男子嗤笑,“一個個眼高於頂,誰也不服誰,聯合之後誰當老大,你啊?”
“可以啊,我不拒絕!”藍衣人笑道。
“我說方白羽,這數月不見,發現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啊!”白衣男子嫌棄的瞥著藍衣人。
這藍衣人正是天榜第二方白羽。方白羽聞言,也不著惱,嘿嘿笑道:“再說了,我不行的話,不是還有厲蒼天嘛!”
“厲蒼天?認識他二十年了,還是最初那副生人勿近的德行,你覺他會屈尊跟我們打成一片?”
“這倒也是,不過說起來,自從厲蒼天跟了院長之後,越來越神出鬼沒了,五六年都沒見過他了,猛地提起來,還怪想他的。”方白羽眯著眼睛,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他?得了吧!”白衣人驟然挑眉,“想他還不如多關注一下眼前的這個小子。”
“嗯?”方白羽收斂表情,認真的望向白衣人,“徐受玄,你說實話,那‘天一神龜’是不是又跟你透『露』什麼天機了?”
這白衣人正是天榜第三徐受玄。徐受玄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眯眼望向遠處的蕭權,許久後方道:“沒什麼,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
“善意的提醒?”方白羽瞥著徐受玄腰間的雪白龜甲,“好吧,你‘不漏運算元’的提醒我得好好遵從!”
“呵呵!”徐受玄呵呵一笑,不知何意,“好了,比鬥也看完了,我也該回去了,之後要閉關三個月,後會有期!”
說完,徐受玄也不待方白羽回答,身形晃動,在空中留下數重殘影,再次出現已在另外一株樹的樹巔,而後再次消失,閃轉騰挪,轉眼之間不見蹤影。
方白羽也不管自行離去的徐受玄,只是深深地望著鬥場上的蕭權,身形逐漸淺淡,幾乎與虛空融為一體,最終徹底消失不見,只留下若有若無的呢喃:“蕭權,呵呵,希望你能給我點驚喜,壓下那個厲蒼天!”
蕭權將血雲傀儡一口吞下之後,便就地盤坐下來,猶如老僧入定,紋絲不動,只有臉上青紅交替的光芒,證明他還活著。
“公孫姑娘,老大他沒事吧?”石雲峰和羅勒湊到公孫小小的身旁,低聲問道。
“沒事,他臉上的青紅光芒,是在應付血雲傀儡的反抗!”公孫小小語氣平淡,使得二人心頭大定。
“不過,我有點不明白。”石雲峰又皺起了眉頭,“老大明明已經贏了,他為什麼還要煉化林雲飛的血雲傀儡?”
公孫小小望了望石雲峰,嘴角微微掀起,道:“看看周圍那些人的表情,你就明白了。”
石雲峰微愣,和羅勒對視,而後轉頭看向周圍眾人的表情,除了弒天營眾人之外,另外的那些人表情不一,不過可以明顯從他們的眼神中感受到深深的忌憚之意。
“我知道了!”羅勒眼睛發亮,低聲驚呼,“老大這是在殺雞儆猴,用林雲飛立威呢!”
“嗯,這麼快就想到這點上,不錯!”公孫小小詫異的看向羅勒,“不過,這只是其中的之一,蕭權還有另外的用意。”
“另外的用意?”羅勒眉頭擰起,“另外的用意是什麼?”
“嘿嘿,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公孫小小還未回答,吳猛突然湊過來,“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公孫小小點點頭,剛想張嘴,卻被石雲峰搶了話頭:“老大把那姓林的殺了?”
“殺了?”吳猛驟然挑眉,“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神院之內禁止殺人,你想讓你老大被逐出學院啊!不過,話說回來,這可比殺了那姓林的狠多了,等於是直接在煉化他的精血,姓林的往後氣血衰敗,想要恢復可就難咯。”
吳猛語氣輕佻,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不錯,看來蕭權這次是真怒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公孫小小眯眯眼,“他的那些對手們,恐怕以後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姓林的幹了什麼事兒,惹得老大如此惱怒!”石雲峰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