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政看來,南城多貧苦百姓,沒有什麼可以偷的,況且自己又於心不忍。富足人家又多住於北城,而去北城又要出南城北門後過沁河,麻煩不說還極為不現實,畢竟此時整個邯鄲城處於全程戒嚴狀態。或許是因為口中一直罵著夏無啟,趙政忽然意識到夏無啟的家或許是個好去處。
“夏無啟……”
在這個世界裡,趙姬雖然不是趙政真的生母,但畢竟來到異世也有些日子了,和趙姬相處,趙政早已將趙姬當成了親孃,因此一想到趙姬今晚又要當牛做馬地徹夜勞作心中就各種不爽。趙政此時真想折返回去將夏無啟給宰了,然而當他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張極為可愛的小臉兒後便只好作罷。
“唉……”
趙政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兩世為人的榆木腦袋此時竟無意之中拜倒在了阿房這個小丫頭的石榴裙下,“難道真的是命中註定麼?”趙政緊縮眉頭沉吟道。
找食物的去處有了著落,趙政身子一轉徑直朝夏無啟家狂奔而去。此時在劉老醫師家中,夏無啟正忙著給重新給年輕兩司馬和胡三療傷,而趙姬和陳大娘則再次開始了沒完沒了的洗涮工作。而內屋裡,小藥徒咧著嘴小臉有些緋紅地逗著阿房。大營之中,張滿倉和樊程二人默不作聲,只是一味地盯著十幾具腐爛程度不一的十幾具屍體發呆。
夏無啟的家並不很遠,不到半個小時趙政便悄無聲息地遛進了屋中。此時屋內漆黑一片,為了不打草驚蛇,趙政沒有去點燃燭臺,而是摸著黑在屋子裡翻了起來。
畢竟之前潛入過夏無啟家一次,所以對夏無啟家裡的格局還是極為熟悉的,沒多久,夏無啟的家就被趙政翻了個底兒朝天,一個甚是沉重的大陶缸被搬了出來。而就在方才,趙政還摸到了一大包藥材和一包硝、硫礦石。“媽的,這缸裡裝得什麼啊!怎麼那麼沉!”說著,趙政的手隨即伸了進去。食物的觸感和其他物品截然不同,趙政一摸便知道自己貌似找到了夏無啟家的糧倉了,“他孃的,發財了……發財了,這缸裡竟全是吃的!”趙政心中不禁一陣狂喜。
“蘿蔔、豆子、小米兒……”趙政一邊伸手在缸裡摸著一邊確認一邊咧嘴罵道:“他孃的,這老小子家裡竟藏有這麼多的糧食,老子卻在家裡和老孃喝野菜湯子!”當他從缸內摸到了幾斤油膩膩的鮮豬肉後,更是氣得呲牙咧嘴起來;“媽的,老子非得讓你這老小子掉掉血不成!”說著,隨手抄過來一個相對較小的陶缸開始往裡塞,一盞茶功夫不到,原本空空如也的陶缸被趙政塞得滿滿當當。
“呼……這應該差不多了吧,再多了就拿不動了!”趙政摸了摸足足有五十多公斤的陶缸嘀咕道。
將陶缸用繩子牢牢地捆在自己背上後,趙政一隻手拎著一包沈浪用得著的草藥,另一手拎著一包硝石和硫石便再次躡手躡腳地從屋外遛了出來。
趙政在前世畢竟是t組組長,五十多公斤的重量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只是由於自己個子太矮,導致碩大的陶缸時不時地會拖一下地,使得趙政運動起來顯得異常滑稽搞笑,從後面看,像極了一個成了精的大陶缸喝醉之後搖搖擺擺地在街上慢慢悠悠地晃來晃去。好在此時正值深夜,所以儘管趙政模樣著實
有些狼狽,但卻並未對他的速度產生多大的影響,半個時辰後,趙政便再次來到了城西廢墟處。
“這群傢伙會去哪裡呢?”趙政一邊在廢巷中走著一邊思索著,想來想去,趙政覺得沈浪十之八九帶著人又回到了那個地方,“燈下黑嘛!”趙政想到這裡便轉變方向徑直朝那破舊庭院奔去。
正如趙政所料,此時庭院內外,馮有才帶著弟子躲在隱蔽處甚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而沈浪則躺在原來的乾草堆處沉沉睡去,一旁兩個徒弟服侍左右。就在趙政揹著個碩大的陶缸快要到達破舊庭院時,馮有才突然從趙政身邊不起眼的角落裡竄了出來。
趙政雖然揹著個三十多公斤的大陶缸跑了半個時辰,但並未因此而力疲,“誰!”趙政大喝一聲,順手將手中的礦石包裹朝黑影甩了過去。黑色身影“嗯”了一聲,緊跟著便應聲摔倒在地。趙政緊跑幾步,來到黑色身影面前後掄起另一個手中的藥包便要往下砸去。
“師祖,是我,莫要打!”馮有才蜷縮在地上大聲喊道。
趙政聽黑影喊了聲師祖,原本已經高高舉起的藥包瞬間定格在半空之中,“他……他孃的,你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信不過本師祖的本事想試探一番?”
馮有才聞言急忙擺手回道:“不不不……”
“那你為何在此設伏襲擊本師祖?”趙政將藥包收回後不解道。
馮有才面帶痛色,揉搓著肚子緩緩站起身來回道:“師祖有所不知,上午師祖走後我等也隨之轉移,沒過多時便發現那張滿倉帶著親兵趕到此處,並將院中屍首悉數抬走。”
趙政一聽說張滿倉已經把徐德昌的屍體抬走,眼睛隨之一亮,然後問道:“然後呢?”
馮有才回道:“然後徒兒將此事告知了師父,師父便命我等趁夜折回此處等候師祖!”
“這老傢伙可以啊!”趙政聞言心中一喜不禁讚歎道。
馮有才見趙政如此誇讚沈浪一臉迷惑道:“師祖,此處既然已經被趙人發現,為何還要回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麼?”
馮有才起身後甚是驚愕地看著趙政身後的大陶缸問道:“師祖,這是……”說著便要去給趙政解開。
趙政此時多少也有些倦意,見馮有才有心幫自己便開口笑道:“之前你們可算是吃了苦了,今晚好生補補!”
一聽陶缸裡裝的是吃的,馮有才解繩子的速度明顯快了幾分,幾息之後,陶缸應聲落地。馮有才將散落在地的礦石包重新撿回拎在手裡,然後抱起陶缸便急匆匆地朝庭院奔去,儼然將趙政這個師祖給拋之腦後了。
“這傢伙……”趙政苦笑地搖了搖頭,隨後跟了上去。
隱藏在庭院周圍的其他弟子並沒有趙政的到來而放鬆絲毫,仍舊悄無聲息地隱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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