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孝成王這一拜,直接讓張樊二人一時間不知所措。張滿倉急忙雙膝跪地誠惶誠恐道:“身為人臣,理當為王效命,我王何以如此?罪臣不敢受拜!”
“我王真是折煞末將了……”樊程跪在地上附和道。
趙孝成王聞言咧嘴微微一笑,原本俊冷的臉上爬上一絲暖意,“寡人是替數百萬老趙人所拜!”
張樊二人聽趙孝成王這麼一說,隨即異口同聲道:“誓死不辱王命!”
趙孝成王聞言甚是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將二人一一扶起,一旁,老相國對張樊二人程囑咐道:“你二人定要等劉世醫康復後方可行動,畢竟有些事情,唯有他的協助方能保全萬無一失!”
“嗨!”
張樊二人拱手應道。
且不說趙孝成王四人在大殿之中各歸各位,一番高談闊論,直到日光登頂時值正午,張樊二人才一同從盛安殿中出來。
張滿倉和樊程之前因為道謀不同而鬧得沸沸揚揚,在廟堂之上可謂是水火不容,私下裡更是老死不相往來。如今事態需要,二人不得不摒棄前嫌聯手合作。此時二人一同在王城之內“遊蕩”,惹得城中王子王妃、宮娥太監無不側目驚歎,而張樊二人也覺得有些不自在,氣氛也隨之愈發尷尬了起來。
為了打破尬人局面,張滿倉硬著頭皮對樊程說道:“呃……樊老弟……時方才是老夫莽撞,還望兄弟你莫要放在心上,至於以前之事……”說到這裡,張滿倉有些不好意思地偷偷瞥了樊程一眼。
張滿倉的話雖未說完,卻也讓樊程倍感驚訝,扭過頭來甚是詫異地看了張滿倉一眼隨即爽朗大笑道:“張兄說笑了,你我二人並無世仇,只不過是以前道謀不同罷了!如今大局所需,而你我又是‘雙將合璧’合道合謀,因此我二人必須摒棄前嫌、齊心合力,輔助我王著成霸業!”
樊程此番話深得張滿倉認同,二人相視仰天一笑,可謂是一笑泯恩仇。
“敢問張兄眼下有何打算?”樊程邊走邊問道。
張滿倉看著不遠處的角門,原本因大笑而略顯紅潤的老臉逐漸憂愁了起來。長長地嘆了口氣,張滿倉頗為無奈道:“自然是先去城牆上看看,隨後再回大營調些兵士和苦勞役來。”
“不去城內看看劉世醫麼?”樊程問道。
一想到劉老醫師,張滿倉便一個腦袋兩個大,“唉……此時當務之急是儘快補上南城城防缺口等忙過這一陣子再說吧!想必到那時,那老匹夫就算下不得床來,說說掛應該不是問題了。”張滿倉有些無奈道。
樊程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二人便再次沉默不語起來,似乎是在心中盤算著什麼。一盞茶的功夫,二人總算是出了王城。站在城腳下,看著前方不遠處雄偉又極為破爛的城牆,張滿倉一臉愁容喃呢道:“得加快速度了啊……”
邯鄲城所處之地雖不像魏楚兩國那般大川大流境內密佈,但因暴雨頻繁,致使邯鄲城連年大小水澇不斷,百姓苦不堪言,而張滿倉同樣也是被這座城池折騰得疲於應對。廟堂之上,也曾有大臣提議遷都事宜,但一考慮但渚、滏、沁河乃天然護城河便就此作罷。由於前幾日暴雨連綿,三河水位隨之暴漲導致水澇成災,好在城中軍民齊心奮力抗澇,算是初步將水勢控制了下來。張滿倉
和樊程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南城門走去,沒多久二人便來到了南城城門腳下,而與此同時,不遠處,卒長帶著幾個兵拉著一車的死屍迎面而來。
“張將帥!”
卒長一眼便看到是張滿倉,急忙一溜小跑趕了過來跪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