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看來老子判斷的沒錯!”
三座極為熟悉的山,並未因數千年歲月蹉跎而有太大的變化,或許是因景生情,趙政覺得一股鄉思頓湧心頭。
就在趙政深情有些恍惚之時,孫勝輕聲說道:“師父,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孫勝說話聲音不大,卻將趙政驚得不禁打了個激靈,用力甩了甩腦袋,待腦中再無雜念後回道:“自然是滲透進去!”
“可是咱們就這麼進去,定會著了他們的道!‘冥’是否還在我等不得而知,師父為何不登山而望?”孫勝一臉憂慮道。
“‘冥’若不在,從哪裡走都一樣,不過虛驚一場而已。倘若他們仍在,那三山之上定有暗哨警戒,到時……”說到這裡,趙政甚是無奈地指了指夜空繼續說道:“我們哪兒有時間和他們在山上打轉轉兒?”
“可是……”
孫勝和“冥”交過手,知道“冥”的厲害,所以一想到就這麼硬生生地往裡闖不免擔心了起來。
趙政見狀咧了咧嘴狡黠一笑安慰道:“勝兒莫要擔心,藉此機會,為師教你一個野外隱形匿蹤之法!”說著,趙政便拔出短刀割起身邊的草來。
孫勝聞言心中自然是一陣狂喜,然而隨後卻又被趙政的怪異行為而弄得一頭霧水,“師父,您這是……”
“嘿嘿……待會兒你就知道啦!發什麼呆,還不快割?”趙政輕聲笑道。
“哦哦……”
孫勝應了一聲,也就跟著忙活了起來,不一會兒,二人身旁便多出了兩堆青草垛。
就在趙政二人悶頭割草之時,“孤島”上,張滿倉和薛老早已各自回帳“睡下”,“孤島”周邊的溝壑內,“冥門”全體將士們已在溼林裡泡了一天一夜,仍舊“耐心地”等待著“獵物”自送家門。壯,則早已離開了破軍帳,被結結實實地綁在了“島”邊的一棵柱子上充當誘餌。此時的“孤島”,一片寧靜的同時卻又是殺機四伏。而城內劉老醫師家中,趙姬又是洗涮、又是縫補,仍舊忙得暈頭轉向、不可開交。
“夠了,夠了……”
待兩堆草垛堆到半人高時,趙政隨即輕聲叫停道。
孫勝看著眼前的兩堆青草直髮愣,任他如何絞盡腦汁,也不想明白這兩堆草垛和隱形匿蹤之法能有什麼關聯。趙政也不理他,屁股往草垛上一靠,抽出幾根野草便雙手翻飛起來,半小時之後,兩件草質“吉利服”便被編了出來。
“喏,把這個套上,再配合上你的‘星光夜視眼’,今晚行動妥妥地沒問題!”趙政說著,便把“吉利服”套在了孫勝身上。
孫勝雖為古人,距離刀耕火種、茹毛飲血的時代要近於趙政,但饒是如此,像如此奇特的草衣他也是首見。孫勝看了看身上的草衣半信半疑道:“師父,這個能行麼?”
趙政一邊給孫勝整理草衣一邊輕聲回道:“地術追求世間之規律!只要能抓住世上萬物之根本,便可做到天下萬物為我所用!至於這草衣和遁形之關聯,為師日後自然會教授於你。”
孫勝聞言自然心中感念萬分不提,且說趙政給徒弟整理妥當後,便極為麻溜地將另一件套在自己身上。當二人準備妥當後,曠野之中忽然多出了一高一低兩個奇特的“稻草人”。
趙政抬頭看了看天空,原本舒展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勝兒,你引前、我殿後,千萬要看清了,若有情況立即告我!這次,可真的要依仗你的眼睛了!”趙政正色道。
“嗯!”
孫勝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朝“孤島”方向摸去。在其身後兩三米處,趙政緊緊跟隨四處警戒著。
“孤島”地處三山南麓,四周深壑環繞深不見底,若想登上“孤島”則只能上下攀爬別無他路。趙政和孫勝慢慢地朝前摸索著,二人心裡都清楚,如果‘冥’此時仍在,那麼前方深壑便會是個死亡深淵!如若稍有不慎,二人性命便極有可能會留在這裡。就在二人摸到離深壑不到百米之處時,孫勝毫無徵兆地蹲了下來,像塊兒長滿苔蘚的青石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趙政反應極快,孫勝稍有異動,趙政便瞬間倒地,然後三兩下匍匐到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