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切都來的異常突然,以至於在場的人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入耳中,他們發現原本即將砸下的青銅劍竟然在空中微微一顫,隨後,徐德正的手腕頓時血流如注。而伴隨著一聲“哐當”,原被緊握的青銅劍也就此應聲落地。
徐德正的老臉因劇痛而變得越發扭曲起來。看著插在手上的箭矢和秦短刀,徐德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隨即扭頭對領頭男子吼道:“公子,快……快跑!張滿倉那老狗來了!”
說著,也顧不得手中的傳來的劇烈疼痛,拉起領頭男子拔腿就跑。
其餘四人一聽“張滿倉”三個字臉色大變,想都沒想便緊緊跟了上去,一時間,村巷裡再次恢復平靜,只留得一片血腥瀰漫。
半分鐘不到,一個一身戎裝老胡斑白的老者神色慌張地來到了劉老醫師面前。
“老匹夫……老匹夫……老貨你醒醒……”
張滿倉一邊輕晃著劉老醫師一邊輕聲呼喊著,細細一聽,似乎聲音之中還夾雜著一絲哭。
“咳咳……見……見過……張……”
劉老醫師此時已經陷入重度昏迷之中,哪裡還能聽到張滿倉的呼喚,倒是一旁的陳兩司還尚存一些知覺。
陳兩司此時雖然有些意識,但是終究氣息遊離重傷在身,隨時都有休克昏迷甚至死亡的危險。見陳兩司想要開口說話,張滿倉趕緊開口安慰道:“我兒莫擔心,好生休養便是……”
“小李子!”
“嗨!”
“讓你的兵就地將你劉爺爺和陳娃子緊急處理一下!還有,你騎上本帥戰馬,速去將夏神醫請過來!你他孃的若有半點差池,老夫要了你的命!”
將陳兩司安撫了一下後,張滿倉原本極為和藹的老臉瞬間猙獰了起來,將自己的腰牌甩給小李子後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罵道。
“嗨!”
小李子此時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噙著眼淚應了一聲便神情慌張地忙活去了。不一會兒,劉老醫師和陳兩司便被兵們小心翼翼地抬到了一個遮天老樹下,而他倆的身下,早已用鬆軟枝葉細細地鋪了好幾層。待一切都安置妥當後,小李子便懷揣腰牌快馬加鞭朝邯鄲城狂奔而去。
儘管張滿倉的馬是匹極為難得的好馬,但是心急如焚的小李子仍舊嫌慢,手中的馬鞭一個勁兒地往馬腿股上狠抽。隨著陣陣寶馬嘶鳴,馬蹄聲比尋常越發急了起來。
“張將帥,逃跑的那幾個人……”身後,一個卒長躬身開口問道。
“不用管他們,老夫自有安排!你他孃的快去找些止血草藥來,還有,你讓你的兵去看看那些屍體,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如有異況馬上報本帥!”張滿倉打斷道。
“嗨!”
卒長領命,隨後便也忙活去了。
“老貨!老匹夫,你他孃的倒是醒醒啊!老貨,你說你他孃的閒得沒事兒幹跑這兒逞哪門子能啊……”
“你說你……唉……老子的大營就在附近,你他孃的有事兒就不能給老子說一聲?你說若非老子恰巧從這兒路過……”
說到這裡,張滿倉張滿倉此時終於忍不住了,竟然孩童一般往地上一坐“嗚嗚”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劉老頭兒,你他孃的給老子醒醒……給老夫醒醒……嗚嗚嗚……老子……”
哭聲不大,卻讓一眾人等心中不禁一陣痠痛。躺在劉老醫師身旁的陳兩司此時已經閉上了雙眼,然而當聽到張滿倉失聲痛哭時,原本冷峻的臉龐竟然微微一動,隨後眼淚便順著眼角緩緩流了出來。
就在張滿倉守著劉老醫師頓
足捶胸抱頭痛哭之時,小李子已經趕到了邯山腳下,而此時,壯站在山頂上優哉遊哉地享受著已經烤好的蛇肉段兒。
“唔?什麼情況!那……那不是小李子嗎?嘶……他怎麼會那麼急啊!難不成軍中有什麼事了麼?”
壯畢竟在劉老醫師家生活過,對於小李子自然也是知道的,甚至還比較瞭解,看著如今一身戎裝騎著高頭大馬的小李子,眼中自然滿滿的羨慕。然而他知道,自己身為奴隸,一輩子也不可能有這麼一天。將最後一塊兒蛇段兒塞進嘴裡,直待小李子完全在自己眼中消失,壯才甚是失落地朝自己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