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啟沒有回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劉老醫師見壯整個人瞬間僵住了,過了良久才反過神來問道:“小哥,此事開不得玩笑,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聽旁人所說,還是親眼得見?”
“自然是親眼得見!”夏無啟正色道。
“在哪裡看到的?”劉老醫師問道。
夏無啟回道:“小子方才在邯山採完藥後本要給小女釣條魚吃,在河邊蘆葦蕩裡發現了張奎的屍體。之所以來找您,則是因為那柳筐小子是認識的。”
劉老醫師追問道:“那屍首現在在何處?”
夏無啟回道:“現在應該還在蘆葦蕩裡。不過我來時已經告知了城門官,免得屍首被野獸叼了去。”
劉老醫師一聽張奎的屍體仍在蘆葦蕩中,一把抓住夏無啟的手說神情慌亂道:“張奎是受老頭子之託到邯山採藥,如今出了這麼一趟子事老頭子得徹查此事!小哥,具體是哪片蘆葦蕩,還望小哥引老頭子前去!”
“這是自然!”
夏無啟對劉老醫師的秉性甚是瞭解,因此夏無啟也沒多想,微微點了點頭便和劉老醫師一起朝城外狂奔而去。
好在劉老醫師的住處離南城門也是很不遠,再加上本就習武之人,不消多時便跑到了南門城外。
“老前輩,就在前面!”夏無啟指了指不遠處被人為壓倒的一片蘆葦蕩說道。
由於此處荒郊野外人煙稀少,再加上又是正午,因此周圍沒有多少百姓“看客”扎堆兒圍觀。
劉老醫師聞言沒有回話,而是再次加快了前進的腳步,僅用了幾分鐘,二人便來到了張奎屍體旁。
夏無啟上前幾步對人群中一位身著兩司馬戰服的人拱手說道:“陳兩司,劉老醫師來了!”
春秋戰國時期,死個庶人根本就不是個問題。然而如果死的人和身份顯貴的人有關係,那麼事情就會另當別論。劉老醫師在趙國雖非顯貴,但是在趙人心中地位卻極高。如今張奎之死和劉老醫師有關,那麼接受此案的這位陳兩司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正半跪在地細細觀察死者的陳兩司聞言趕緊起身,轉過身來分別對二人躬身施禮,隨後,指了指張奎的屍體對劉老醫師說道:“這小子死的很慘,先被人用鈍器攻擊了面門,唔……十之八九是用拳頭硬生生砸的,隨後又用利器直擊心臟!嘶……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得罪誰了,竟然惹得他人對他下如此狠手!”
不用陳兩司去說,張奎的慘狀早已盡收劉老醫師之眼。劉老醫師此時臉色煞白渾身不停地哆嗦,顫顫巍巍地挪到張奎面前,也不知是腳下不穩被絆了一下還是情緒過於激動,劉老醫師忽然一下子癱倒在地昏了過去。
劉老醫師突然暈厥倒地讓在在場所有人一時間措手不及,好在夏無啟也是醫師,在劉老醫師身上倒騰了一番,原本不省人事的劉老醫師緩緩地睜開了有些迷離的老眼。
“這……這……這怎麼可能啊!”劉老醫師醒後不住地喃喃道。
夏無啟和陳兩司被劉老醫師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將劉老醫師慢慢扶起,夏無啟隨即問道:“老前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劉老醫師聞言用手指了指張奎心臟處的刀口回道:“太像了,這定是一人而為之!”
“什麼……什麼太像了?”夏無啟追問道。
劉老醫師有氣無力道:“刀口……這殺人兇手絕對只有一個!”
夏無啟和陳兩司此時徹底蒙了,他們不曉得劉老醫師到底再說些什麼。夏無啟見劉老醫師情緒波動極大,繼續追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麼來,隨即讓其靠隨即讓其靠在自己懷裡休息。
大半個時辰過後,或許是體力得到了恢復,也許是情緒平穩了很多,在夏無啟的攙扶下劉老醫師重新站立了起來。
劉老醫師重新指了指張奎心臟處的刀口說道:“這個刀口老頭子見過,加上這次已第三次了……”
說到這裡,劉老醫師不禁緩緩閉上了乾枯老眼,深深地嘆出了一口氣。
夏無啟和陳兩司二人聞言臉色大變,隨即向劉老醫師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劉老醫師知道此事事關重大,隨即將大小個子兩位兩司馬夜間被人秒殺之事告訴了夏無啟和陳兩司。當然,為了保密和避免引起不可控制的意外,劉老醫師並沒有將其他事情告知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