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枯老手,成了趙姬不可逾越的障礙。趙姬見劉老醫師出手阻攔,心中一急哭得更加厲害了。
“嗚嗚……老醫師,您……”
“莫說話!”
趙姬剛開口說話,就被劉老醫師用僅能二人聽到的蚊語給打斷了。趙姬此時雖然情緒異常激動,但是聰慧的她還是從劉老醫師的語氣裡聽出了一些端倪。趙姬微微偏頭瞟了劉老醫師一眼,只見老爺子正不著痕跡地對自己使著眼色。知道自己方才行事有些莽撞,趙姬縮回了被劉老醫師擋住的手,草草地拭了拭臉上的淚水便不再吭聲了。
見趙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劉老醫師暗暗鬆了一口氣,將滿是汙漬的被子重新蓋在了趙政小兒身上,劉老醫師並沒有去理會一旁的趙姬,而是轉身朝屋外的人群走去。
“呵呵……讓鄉親們虛驚一場,老夫在這兒給大夥兒陪個不是了……”
走到門框處,停住腳步的劉老醫師笑眯眯地對眾人拱手說道。
“老恩人,方才這趙政小兒到底怎麼回事?”
人群裡,一個獨臂年輕人開口問道。
“呵呵……方才老夫在家中便從頑徒口中得知大夥兒將趙政小兒甦醒之事誤認為詐屍,呵呵……其實那口中所吐之物不過是老夫昨夜給小傢伙兒強行灌下的湯藥罷了!”
劉老醫師語閉,眾人一片譁然。
此時在場的,大多是昨夜犯夜聚集在趙姬家門口的緊鄰,昨夜趙政的情況這些人都是極為清楚的。幾個時辰前還處於十死無生的境地,此時卻起死回生奇蹟般地活了過來,在場的人無一不咋舌稱奇。
“嘶……看來昨夜夏神醫還真的出手相救了,怪不得呢!”
人群中,一個婦人感嘆道。
“沒有的事兒,昨兒夜裡夏神醫壓根兒就沒來!”獨臂年輕人反駁道。
“唔?這是從何說起?劉老醫師昨夜都說過了,唯有和夏神醫聯手方有一線希望,如果夏神醫昨夜沒來,這小子怎麼可能活過來?”
婦人顯然不喜歡別人反駁她,隨即皺著眉頭質問道。
“這在場的大多是緊鄰街坊,昨夜老醫師和趙姬去請夏神醫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試問各位,有誰看到夏神醫跟隨而來?這定是老恩人的新藥產生了奇效!”
……
聽獨臂年輕人這麼一說,在場的每個“看客”的臉上都出現了一抹狂熱之色,頓時趙姬家門口沸騰了起來。
劉老醫師此時哪裡有心情去理會他人的讚譽和崇拜,知道屋內還有急事需要自己處理,隨即拱手說道:“呵呵……好在只是虛驚一場,這件事就到此罷了吧!天色不早了,鄉親們也該各奔營生了!”
眾人聽劉老醫師這麼一說,不約而同地抬頭望了望天空。此時太陽早已高高掛起,知道天色不早,一眾人等便也自發散去各忙各的了。待街巷秩序恢復正常後,深深嘆了一口氣的劉老醫師隨即轉身進了草房之中。
儘管此時屋外聚集的街坊早已散開,但劉老醫師的神情卻並未顯得多麼輕鬆,反倒越發地凝重了起來,一旁的趙姬見狀也不敢開口說話,只好眼巴巴地坐在炕上看著。劉老醫師絞盡腦汁也沒搞明白,為什麼趙政現在脈象狀態極佳,根本就不像一個死而復生之人。
看著裹在被子裡的趙政,劉老醫師不禁暗吸一口涼氣:“就算自己的新藥藥效再強橫,也不會產生如此神奇的效果,而假死更不會出現這種異象!”
劉老醫師此時內中滿是迷茫和恐懼感。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待自己情緒穩定後劉老醫師輕聲對趙姬說道:“好在方才你罷手,否則你兒今日必死無疑!”
劉老醫師話說得很輕,卻將趙姬嚇得瞬間臉色慘白。
“老醫師這話從何說起?”趙姬嗚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