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準能來!”
姬餘故做為難:“可是你母親……”
姬雀臉上滿是不屑:“我母親又去嚇唬你了?你別理她,天天絮絮叨叨不知道做什麼春秋大夢,她可指望著那勞什子太後的位置,都不問問我稀罕不稀罕那鬼王位,老子是要馬上平天下的威武大將軍,鎖在這宮裡有什麼趣味?還要給她看著……”姬雀似乎意識到在公眾場合大罵自己老媽不太合適,收起話頭,將手搭在姬餘的肩上:
“你只管去忙,明天我必來。”
姬餘一笑,不管你來不來,這件東西一定是你的。姬餘離去,蒙上頭巾來到南華軒,暗室裡早已跪著一個男人,正是不久前救下的那個被流星閣追殺的男人,如今他已大好,穿著南華軒的統一服裝,一把絡腮胡很顯眼。
姬餘坐在主位,喝了一口水:“肖虎是吧?”
肖虎抱拳:“正是賤民。”
肖虎是會京京郊人士,和田宇算是生死之交——昔年田宇箭瘡複發,馬上墜落,昏迷不醒,是路過的肖虎撿他回家,以口吸出膿液,悉心照料,這才救了田宇一命。田宇感激,意欲求娶肖虎之妹肖綠闊,可是卻突然收到流星閣的追殺,直到不久前,鄭子相中了田宇要把嫡長女嫁給田宇,田宇拒絕不得,這才讓肖虎起了疑心,在他暗中調查之下,發現流星閣是鄭子手裡的殺手組織。
姬餘眯起眼。一個子,居然有能夠跟南華軒、建平衛抗衡的地下組織,鄭子想幹什麼?以為遠離會京、處於楚國和虞國的交界就能為所欲為嗎?
肖虎道:“賤民平生最疼愛這個妹妹,只要妹妹平安,賤民願為公子肝腦塗地!”說著便叩拜於地。
姬餘笑道:“在南華軒辦事,和一般人不同,皆稱自己為‘屬下’,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若有才,如今我的幾個堂主還空著。”
肖虎抬頭看姬餘,這是委婉承認了他,他是公子的人了!肖虎激動地再度叩拜於地。
姬餘沒工夫看他心潮澎湃,當即派他潛回鄭地,打探更多關於流星閣的情報。這個流星閣發展勢頭太猛,任由它這麼下去,大虞都岌岌可危。只不過依照他對於鄭子的瞭解,那個溫和的老頭不太像是貪慕權勢的人,更何況他有很好的機會,又何必暗中做這種小動作呢?鄭地在兩國交界,或許有什麼誤會也未可知。只是肖虎這事確實蹊蹺,他看得出肖虎不是一個感情用事之人,所以他很放心讓肖虎去打探。
肖虎退下,楊瑾瑜進了來,姬餘看向他:“事情辦得如何了?”
楊瑾瑜道:“後院已經預備好了,公主派人守著,不會有事。只是亞伯那邊……”楊瑾瑜搖搖頭,跪在地上請罪。
姬餘並沒有生氣:“張家一家人都不是好東西,你搞不定很正常。他肯定是想看戰局站隊,不用理他,他不在乎女兒的名聲我們又何必在乎?”姬餘起身走出暗室:
“去做點讓他在乎的事情。”
楊瑾瑜應聲下去。不多時,街頭巷尾便響起了一首歌謠:“百鳥朝鳳,不如草雞;太子橫死,失之交臂。新人上位,待如草芥;如今殘敗,蒲柳之姿。問卿何如?不敢娶也!”
姬餘聽著男人們肆意嘲笑著張二姐,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笑意。
等姬餘回到宮中,發現自己屋裡的燈亮著,以為是母親或者妹妹還在等他,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吩咐:“這段時間我都會很忙,所以你不用等我,自行去睡,有事我找阿湯便是。”
身後傳來笑聲:“阿湯恭候多時。”
姬餘驚愕地回頭一看,只見比女人還妖冶的韓湯坐在燈下,一頭黑長直的頭發紮成長辮子,讓他愈發出塵。姬餘指著他:“無事不登三寶殿,哪陣風把日理萬機的郎中令大人給吹來了?”
韓湯單刀直入:“是你讓人放的訊息?”
姬餘打著馬虎眼:“我放的訊息多了,你說哪一個?”
韓湯盯著他:“中傷張二小姐的還是撤了吧,不然以後你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