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是一個奇特的職業不,或許說,?a??n?en?.?r?a?n??e?na`c?o??在這一片神奇的土地上,曾經出現過一個最著名的“巴巴”以及他的門徒們:釋迦摩尼透過巴巴的苦修,在菩提樹下證道,於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佛教,就此誕生了。而在地1的世界,地藏王菩薩更是一手創立了地獄,以納鬼魅,分隔人鬼,製造了一片淨土。
釋迦摩尼創造了一片心靈的淨土,地藏王菩薩以大願創造了一片人間的淨土。一直到現在,“巴巴”的修行依然在繼續……
總有一些遇到困惑、心靈受到感召之人放棄優渥的生活、放棄現有的地位、金錢和享受,成為一名“巴巴”,然後透過各種苦修的方式,尋找頓悟他們會透過各種的方式,但實際上卻只是一個方式:以一念代萬念,明志而卻念,寂滅禪定,尋找內在的真我。蘇倚、蘇婉二人帶著暖暖來這裡,便是帶暖暖來看各種的巴巴觀察他們奇特的修行方式,欣賞這一群特殊的人,洗滌心靈的塵垢。
這是一群身體上看起來極不乾淨,但心靈上卻如同清泉一般的人。“要用心感受……你能看出他們的修行嗎?”
蘇倚、蘇婉、暖暖三人走進一間帳篷。帳篷內鋪著一層地毯,三名巴巴就在裡面修行,也不說話。七八個信徒正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叩首、祈福。
三個巴巴中,一人手握著一個瓷杯端著,似乎是要喝水,但杯子上卻積累了一層厚厚的汙垢,裡面也沒有水。他端著杯子的手極其穩定,一動不動。另外一個巴巴雙腳穿著一雙特製的鐵鞋,鞋裡面是一根一根冒尖的、密密麻麻的釘子,像是表演滾釘板的釘板。還有一個巴巴舉著一隻手,手臂的肌肉已經異化,變得如同枯木一般,就像是一截樹枝。手和指頭、指甲已經完全變形。
這就是巴巴的修行方式,或者說,是瑜伽的方式:以一個特定的動作合於一念,一念代萬念。
雖然並不是數息、觀想一類的方法,但卻一樣的有效。
暖暖點頭,道:“雖然表現形式不一樣,但本質卻是相同的。”
蘇倚道:“對……”
稍待片刻,三人便又換了一家。在印度的街頭,這種苦修士很多,各有不同,卻也有自己的相同。逛了大概有大半天的時間,見識了各種巴巴之後,三人才是返回無名小鎮。這一趟旅程,讓暖暖的心靈忽而變得輕鬆、安逸。人的心靈是會受到外界的干擾的,因為人的眼睛、耳朵、觸覺溝通了內外。這就像是一條連線著江河和水缸的水管,江河的水清澈,流入水缸之後就會清澈,江河水渾濁,流進來的水也會渾濁雖然,這一個橋樑有一定的自潔和防禦功能,能夠過濾許多東西。但總有一些是過濾不去的。
但現在這一點“不去”也被沉澱,無形的雜質變成了有形,而後被剔除的乾淨。又是一夜斷橋、紫霧的朦朧,似乎亙古便存在,似乎歷經時空之長河,似乎,那便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永恆。在無限長的尺度、無限小的尺度中,存在著……
是日上午,暖暖便待在房中不見出來。一直到午飯才出來吃飯,之後就又縮排了房裡。直到下午的時候,才是拿著三張紙出來,將紙交給蘇婉和蘇倚:“小姨,你們看看我寫的東西。心裡面有些想法,就寫下來了,看看我寫的怎麼樣……”
“嗯,好,我們看看……”
二人便在炕上一坐,挨著肩一起去看暖暖送來的紙。紙上的字跡密密麻麻,標題乃是“天志之承,正氣盈胸”,下面則是正文,寫:
人得一以為大,大得一以為天,承天之志,以為天志。天志浩浩,盈於天下,籠蓋四方,以人之一為機理,大之一為根本,亙存於人世之間。人故有天志,生死不能移,是以刀山火海,死不旋踵。子墨子之天志與孟子之浩然正氣,所言同一,名謂相異所謂浩然正氣者,以道德、道理為根骨、養料,充塞期間,盈滿於胸,故而無畏。是以言“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然,儒、墨二學,何獨以墨不畏死,流傳千古之名?同樣提出了一個理論,只是命名相異,何以區別如此之大?
……
這是一篇對“天志”和“浩然正氣”的比較、分析的文章。是暖暖看了巴巴之後,回到家裡對自己、自我的一種剖析。
“天志”和“浩然正氣”沒有區別之所以“浩然正氣”沒有造成“天志”那種令萬千人如一人,刀山火海,死不旋踵的悍不畏死。在暖暖看來,這隻和儒、墨的思想核心有關,儒講“仁”仁便是有等級的,君、臣、父、子、陌生人,彼此的親疏遠近,各有不同。更有親親相隱,這就造成了“浩然正氣”不那麼正,不那麼浩然。孟子且不論其人品,至少浩然正氣要以道德、道理來養,這一句話是正確的。道德不虧、道理不虧,浩然正氣就不虧,不虧就無所畏懼。
若是道德上有了虧欠、道理上連自己的內心都說服不了:那麼,又如何能夠做到雖千萬人吾往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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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到底,是儒家的道理站不住腳。
連衛道者自己都不那麼堅信。
所以本應該充盈於心胸的浩然正氣虧了,就像是一個虧了氣的皮球,缺乏了彈起來的力道,一切也都是枉然的。在分別闡述了“天志”和“浩然正氣”之後,暖暖便又寫到了在酆都時自己的行為,一點一點的剖析,分析自我分析自己是如何殺死趙倩倩和另一個教唆者的氣正氣,描繪那種正氣出來時候的狀態。當那一股氣充塞於心胸的時候,那一種無所畏懼,那一種充盈的要漲裂,要爆炸,要一舒胸臆的感覺。這一篇文章,發乎於心中的一點靈光,深挖自己的思想,極為通透。
看完文章,蘇倚就抬頭看了暖暖一眼,說:“寫的很有深度嘛……關於天志、浩然正氣的論述很好。其實儒墨的思想,在這一個方向上的統一,也不是偶然的。墨本來就是從儒家出來的,就像是法家,不也是從儒家出來的嗎?儒家啊……墨子認識到了它的疏漏、錯誤和不足,於是有了墨家。到了荀子這裡,同樣認識到了這個問題,於是法家的思想,也就有了。你說的很對,天志和浩然正氣,說的就是一個東西。”
“天志”也好,“浩然正氣”也好,說的都是一個道理:是人類最最根本、最最底線的道理,是不容踐踏的道理,是天經地義,哪怕到了天荒地老,人類毀滅的那一天,也依然存在的道理。
蘇婉笑一下,說:“寫完這個,心裡頭徹底舒服了?”
暖暖道:“嗯。”
“字也寫的比以前好了……”紙上的字娟秀、骨幹,但卻已經有了屬於暖暖自己的風格,在蘇婉的字的基礎上,有了獨屬於蘇阮的風韻。這是殊為難得的。暖暖咧笑,眼睛也笑成了月牙。總之小姨的誇獎還是很受用的。又過了一陣子,姥姥就游進來,“暖暖寫什麼了,我來看看?”這幾日暖暖、蘇倚、蘇婉都在這裡,故而姥姥也就沒走,只等著三人離開時才回崑崙墟。
“看看,這是您外孫寫的……”
小姨笑嘻嘻的將紙交給姥姥。
姥姥扶一下金絲邊眼睛,開始細看上面的字。暖暖問道:“姥姥,你幹嘛老戴著眼鏡啊?不會不舒服嗎?”
姥姥也不抬頭,隨口道:“哦……擋風。崑崙墟的風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出去一趟也都是快來快去的,戴著舒服一些。”說話的功夫,姥姥須臾就將暖暖寫的稿子看完,說道:“喲,很不錯呢。長學問了……”尾在屋子裡一盤,雖然有些伸展不開,但卻絲毫不會妨礙姥姥把暖暖給捲起來,捲到身邊。“天志和浩然正氣,理解的很深刻。明兒走是吧?”蘇倚道:“嗯,明兒走。”
“這個‘天’字,解釋的很好。以前就這麼想的?”姥姥轉而和暖暖說話,溫聲細語,探討起文章中的東西。暖暖說道:“是啊,姥姥,我很厲害吧?”“嗯,很厲害呢……這一個天,明確的給出了天志的含義,並且還要比墨子講的更加透徹一些。他畢竟是一個創始人,理論草創,知道,卻有些說不明白。”
“嗯……這個姥姥你認為我寫的對不對?”暖暖指了一下下面的自我剖析。一老一小二人一陣細語。
時間在恍然不覺之中過去,日頭也逐漸低沉。一直到天色全暗下來,一家四口才去吃晚飯。吃飯的地方,是姥姥現在暫住的地方,寬敞、宏達,葉提娜、彩霞等人也都在,很是熱鬧。吃了飯後,暖暖就又開始練功。每日的一早一晚的功課,她都已經習慣了,絲毫不敢荒廢掉!
腹腦正在進化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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