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進去了!”嬸子順手一塞,便走。“哎——”馬小玲喚一聲,嬸子就已經沒影了。按遙控器關上門,馬小玲提著玻璃罐子進來,放到毛優跟前的桌上,“才一回來,就有人給送吃的,我怎麼就沒這待遇?”酸溜溜的語氣,讓人一陣倒牙。毛優手抓著椅面的邊緣,支撐著蕩腿,晃了兩三下,說:“這叫久旱逢甘露!”
“美得你……”馬小玲“哼”一聲,也學著毛優的樣子支撐起身體,輕輕的晃盪雙腿。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左右,求叔的“午飯”才終於做好。分量十足的、滿滿的一大盆的烏雞湯,還有用莜麵做的鍋貼子、雞蛋餅切絲涼拌、拍黃瓜……都是家常菜。
毛優坐過來之後,鼻子又是一酸。
她舀湯、吃鍋貼子。
只是低著頭吃,也不說話。
但卻分明有那麼幾點鹹澀的液體順著眼眶落進碗裡,0.3克左右的一滴液體,由靜止而運動,在g的作用下,自由落體大概半隻筷子的高度,便和碗裡的湯接觸,發出一聲極為輕微的“波”的一聲——聲音很短,但卻有餘音。似乎可以聽出液體和湯接觸、溶解的過程,初接觸時是那麼堅強,溶解時又那麼柔弱……求叔也端著端著一隻碗,碗裡的湯已經沒有了,他就夾著鍋貼子,所有的心思都在毛優的身上,看著她吃。不時的,有心夾起一些毛優喜歡的菜,送過去,卻總有半途而廢,放進自己的碗裡。對於這個倔強的老頭子而言,想要服一個軟,卻是比登天還難。
暖暖、彩霞、馬小玲三個人只能看著。替二人著急,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這終究是一對父女之間的事情。
需要他們自己解決。
飯吃的沉默……
飯後,依然是沉默……經過了之前的爭執,父女二人就成了這種誰也不理誰,卻一閒下來,總是有些痴的看著對方的那種狀態。
“我們就先走了。”這種如同坐蠟一樣的氣氛,不是一般的難受。三人乾脆就告辭了。出了何家的大門之後,渾身一下子輕鬆,竟是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三人對視一眼,暖暖鬆口氣道:“天啦,這父女倆要玩兒到什麼時候?”馬小玲道:“這個誰知道?我們去唱歌怎麼樣?我請客!”
“那我們還客氣什麼?”暖暖應的迅速——讓這隻摳門兒的大長腿請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尤其是唱k這種比較奢侈的娛樂活動。而且很顯然,馬小玲也善於將利潤變得最大化——
於是就跑到村裡的一家小超市中打了幾個電話,將自己要好的一些姐妹都叫了過來。這一波唱k果然不愧。
遂,三人打車直接過去。地方是馬小玲選的,是一家叫做“想唱就唱”的k吧,老闆是馬小玲的老客戶,像是出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啦、開個光、選個吉時、擺個風水之類的,都用的是馬小玲。是絕對的vip客戶——馬小玲選擇這裡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她有老闆送的貴賓卡,可以八折優惠。又有面子又便宜,簡直就是在朋友面前裝大方的不二首選。
這女人唯一“大方”的地方就是買衣服、買包包、買化妝品、做spa……換個角度來看,馬小玲就是摳出錢來“享受”的。
這也沒什麼不好……
馬小玲直接用了vip要了包廂,客人還沒有到,馬小玲讓二人坐著,自己出去門口等客人。暖暖隨意的問彩霞一句:“你說小玲姐會不會坑咱倆?把咱倆落這裡,自己跑了?”彩霞拖長聲音,說:“這不能吧?”“我去看看都有什麼歌……”暖暖跑到點歌器那裡,開始翻閱起來。點歌器中足有三千多首歌,排名最熱的暖暖一首也不認識,但靠下一些,卻有著令人意外的發現——
有很多令她很“熟悉”的歌曲:《浪人情歌》《挪威的森林》《寂寞的人在流淚我在想你》《花好月圓》……其中有一些是“他”熟悉的,有一些又是“她”熟悉的,混在一起,成為一種整體的記憶——都是熟悉的歌曲。
她興致倍增,開始更加賣力、快速的翻看,想要看看裡面一共有多少熟悉的歌曲。歌單在螢幕上快速的閃爍,暖暖看的極快。不長時間,就到了最後一頁……3028首歌曲中,她熟悉的有38首——尤其是伍佰的歌曲,數量是最多的。只不過在這裡,作者不再是伍佰,而是古柏!假如天地真的有靈……那麼還真夠惡趣味的。翻看完後,腦子稍微清明瞭一下,暖暖心裡暗道:“又是影印理論,相似而不同。也不知道里面的歌詞有沒有變化……或許,類似的歌曲在地0也有,只是一些不太出名,或許還有一些,我本來就沒有關注。”在地0她也算是混過了歌壇的人呢。
只可惜……心思不在上面,所以很多東西也就沒有關注。
或許、電影裡也有一些撞衫的東西。
but,她不知道。
相比人家,重生異界的都市之後,直接真奔主題,發現“這裡沒有金庸沒有古龍但武俠發達”之類的自帶雷達屬性,真百分之百純主角,絲毫不用承擔道德拷問,想吵就吵,她這個“重生”簡直弱爆了。但貌似……也正是這樣的底線、操守才讓她的心靈剔透、純粹,不為物質所迷,才能有現在的境界。如果沒有相應的心靈,她的夭生功不可能達到現在的程度,精神修為也更差得遠——心相投影、定錨佈陣、行雲布雨、凌空御風這樣的能力,根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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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一輩子、兩輩子都是一種“神話”。
人和人的追求是不一樣的——她和別人的追求,也是不一樣的。她選來選去,選了一首《挪威的森林》,拿了麥克風,試了一下聲音。就進入了狀態,學著伍佰的聲音:“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有風……這一排的電風扇。是吧?下面,一首《挪威的森林》,謝謝……”然後,暖暖感覺自己少了一把吉他。
不吉他,不伍佰;不電風扇,就更加、更加的不伍佰了。只是包廂裡也沒這玩意兒,暖暖就忍了。
音樂響起,旋律很熟悉……暖暖頗是享受的閉上了眼睛。體味屬於伍佰的旋律。
伍佰唱歌總喜歡用短促、有力的聲音,富有穿透性。就像是一柄大錘砸在牆上,“咚”的一下子透過去,牆上就多出一個窟窿。“讓我將你心兒摘下,試著將它慢慢融化……”特意的壓出了一些低音,可暖暖卻沒有去模仿伍佰的音色——怎麼說自己也是登上過巔峰的歌手,還玩兒模仿,就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