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的書太多,要學習的知識太多……這真是一種幸福的煩惱。心裡狠俏皮的想著“頭懸樑,錐刺股”的“苦”,可卻一點兒也不覺著“苦”。暗說:“乖乖,看來假期的時間,需要好好的規劃規劃了……”她心裡一陣琢磨,嘴角卻不禁的淺笑。揹著書包、拖著一箱子的衣物、軍服,頭上還加了一個遮陽帽,一行人便出門下樓。
夭芃芃抱著小媛媛,夭桃桃也一起下來,送暖暖、小姨、媽媽以及葉提娜、小薰還有小金子分別上了一紅一藍兩輛跑車。暖暖和小姨、媽媽坐自己的藍色跑車,由媽媽開車。葉提娜、小薰和小金子則坐紅色跑車。
兩輛車先後無聲的行駛出去,開的也不快。夭芃芃、夭桃桃姐妹二人一路跟著走出來,又囑咐幾句“注意安全”“路上小心”,兩輛車才正式上路。公路上,藍色跑車在前引路,紅色跑車跟在後面。暖暖、蘇婉二人坐在後排,一左一右。車上了高,掉頭向南,一片陽光灑進來,就正好照在暖暖身上。雪白、蓬鬆的羽絨被曬了須臾,就燙熱起來。蘇婉道:“寶貝兒,和小姨換一下位子……”
暖暖搖頭,有些無精打采……
“沒事的小姨。”
蘇婉“嗯”一聲,倒是沒多問。從書包裡取出一本書,遞給暖暖。黑色的封皮上,畫著一個暗金色的三角形,三角形中間是一個水滴。在水滴裡,則顯示著一個刻度……一個代表著時間的刻度。
書的封面上寫著《宇宙的尺度:時間的觀察者》幾個字。這是一本科普的書,作者是一位德國的天體物理學家,叫做勞?斯曼因?馮。
暖暖將書從小姨的手上接過來,低頭看了一下封面。遂便翻開,看前面的序言。這個書的作者很牛,書的第一篇序言,就是一位數學家寫的。這位數學家和勞?斯曼因?馮是好朋友,曾經應邀幫助勞?斯曼因?馮建立過數學模型。就像是他在序言中寫的一樣:人與人之間的相識、相遇總是那麼的奇妙,相互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後,我現他是一個異常天真的人,當然,如果他在個人的情感問題上不要表現的那麼糟糕的話……勞?斯曼因?馮是一個典型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一樣的人。
車很平穩。
暖暖忍著輕微的不適,看完了序言。
序言並不枯燥——有時候科學家的話,其實要比文學家寫出來的更加俏皮、率真,尤其是給人寫序言的時候,更是出乎意料的放得開。敢黑人,開得起玩笑——而且還是那種比較高階的幽默方式——至少要比什麼“女人說自己冷,男人就脫衣服,女人說褲子就不用脫了”這種笑話更有意思——
至少,暖暖個人是這麼認為的。二者都會讓人會心一笑,但一者令人感覺那種笑,是略帶揶揄的,善意的。而另一種則就感覺有些噁心、反胃。
是兩種不同的“笑果”。
她合上書。
卻是不敢再看了,剛看了一會兒,肚子就感覺到稍微的噁心,頭暈盜汗,顯然是輕微的暈車了。蘇婉輕聲問:“怎麼了,不看了?”暖暖搖搖頭,將書頁夾好,遞還給小姨,聲音弱弱的、柔柔的,聽著楚楚可憐:“我有些暈,想要睡一會兒!”“唔……那就躺下睡一會兒吧。”蘇婉拍拍腿,讓她躺下。
暖暖便躺下來,枕著小姨的腿,閉上眼睛。人躺下來後,大約是因為變成了躺的姿勢,體內的臟腑也都安穩下來,不覺得暈了。
她清淺的呼吸。
氣息呼在頭套上,熾熱撲面。過了一陣,人就睡過去,蘇婉輕柔的用手撫摸暖暖的面頰,將她壓在面頰下的手輕輕的抽出來,捋順在身前。一路無言,暖暖一覺醒來,是上午的十點來鍾,車還在高上行走。卻已經過了北京,正在天津的高上——等到過了天津,就是滄州的地界了。
睡醒來之後,她就又坐起來。身體熱的軟無力,又問小姨要來書看了一會兒,一連將一共五十多頁的序言全部看完——
一共是七篇序言,佔據了全書的四分之一厚度。最後一篇也是最短的一篇,是中華國的長江科技出版社的社長,姚國平先生。他一直致力於現國外的優秀的科普著作翻譯工作,將優秀的科普作品進行推薦、出版。而這一本書,實際上就是一系列的科普作品之一——將高深的理論簡單化,用最簡潔、最通俗易懂的語言來描述,讓大眾可以很容易的理解。去公式化、去定理化……
這樣的“科普”作品,在國內是少見的。
——中文是世界上最簡單、精確、直觀的一種語言,但擁有如此簡單、精確、直觀的語言文字的我們,卻不曾寫出最通俗易懂,讓廣羅大眾都能明白,販夫走卒都能理解的科普作品,這是一件很令人不解的事情。
……
這是姚國平的原話,就寫在序言中。有一種哀鳴——科學不應該是某一個人的東西,而應該是所有人的東西。
“外國的字母文字都可以將科學的原理解釋的如此清雅脫俗,為什麼反倒是我們如此優勢的文字,卻寫不出這樣的科普呢?”暖暖再次合上書,問了小姨、媽媽一個問題。小姨默一下,說:“第一個原因是這類書不賺錢;第二個則是儒家思維的持續作用,雖然以前他們認為儒家的微言大義是神聖的,不可以以之戲謔,現在,他們只是將儒家的微言大義換成了科學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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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是神聖的。所以怎麼可以戲說?如此神聖的東西,又怎麼能夠隨便一個人就能夠去理解呢?”
小姨的一段話說的暖暖無語——這分明就是一種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