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人!”——這是哈尼少女的][a“很好。”“很不錯。”其他人的評價,也很簡單,卻不是敷衍……於觀眾而言,一部電影的觀感,無外乎是“好”或者“不好”,他們並不會去考慮一個鏡頭是否專業、新奇、富有深度;不會考慮導演、演員的匠心獨運;不會考慮你要講述什麼……只有一個標準:
好,或者不好。顯然,暖暖的電影,對他們而言,就是“好的”電影,所以他們的評價也就是“很感人。”“很好。”“很不錯。”只有專業的影評人、記者,才會試著去用某些深度、廣度來解構一部電影——而目的的本身,卻又往往不是電影,而是“資本”——是透過影評來吸納更多的人,走進電影院,貢獻票房。
聽著大巴車上,員工的溢美之詞。暖暖是一陣熏熏然的。
她說了一句:“大家先睡一覺吧。天已經太晚了……”
車上的人又說了幾句話,聲便熄去。
時間晚了,人自然也是累的。暖暖坐在座椅上,挨著小姨,閉上了眼睛,車身輕細的震動,自身體和大巴車接觸的地方,傳遍周身,似都盪漾起了一絲絲的,看不見的漣漪。她的念頭一閃,想了一下:“也不知道明天,那些影評會怎麼說我的電影的……”之後,念頭就散開了,輕微的盪漾著……
她的呼吸,清淺、安靜,人是安逸的,卻並不在靜中。
她似乎在靜中,卻又清醒著……
只享那種安逸。
夜中。
車在行,高公路上,時而掀起一聲風聲。迎面的長途客運、貨運的車輛,自大巴車旁頂頭而過,聲音是忽然迫近,又陡然遠去。正聽在她的耳中,似有一些虛幻的不真實,就像時間被拉長、拉長,然後又被一下子鬆開,突然彈回來一樣……快和慢,近和遠,形成一種玄奇的構圖。迷離的,現實和虛妄,交織在一起,光和影,嘈雜和安靜,死寂與喧囂,都混沌作一團……
於是,時間彷徨無意義一樣,原本的長度,變得短,自北京而宣府,一晃而至。其中的過程如剎那般,被掐去。
“先送他們回去吧……”一下高,小姨便和小薰說了一句。小薰點點頭,低聲吩咐了一句司機。大巴車便先後去了員工們住的地方,將員工一一的送回去。最後,大巴車才在興隆大廈的門前停下來。
六人下車,暖暖一下子清醒了些。冰涼的夜色冷冽,遠處的路上車輛稀疏,只是路燈在安靜的照亮。
樹的枝丫在路燈下泛著一些單調、冷寂的黃韻。
整個城市都已經睡了。
她們也要睡了。
西曆2oo7年4月2日247——大廈的ed顯示屏上,顯示著此刻的時間。時間已經是4月2日的後半夜,臨近三點鐘的時候了……時間,已經相當的晚了,再過兩個小時多一點兒,往常的時候,暖暖都已經起來開始練功了。只是,今天卻還沒有睡……
看一下時間,暖暖囧囧噠……進了大廈,六人乘坐電梯直接上樓,再回家。一路都是安靜的,感覺分外的詭異。
進家之後,蘇婉便讓小薰去睡,又讓暖暖、葉提娜二人直接去臥室睡覺。時間太晚了,若是再洗澡,估計睡不了一會兒,就又該起了……暖暖躺下來,合衣睡了一覺,待到五點鐘時,便又起來。她摸著黑,在床上坐起來,將身上的連衣裙換下來,換了運動衣穿好。之後又摘掉了頭上的絲巾,以及頸部的項圈……去掉了這些束縛之後,整個人都感覺到一陣輕鬆和愜意——
衣服、項圈、絲巾一一的整理好,放進衣櫃,人才出去。
她沒有開燈,心想著讓葉提娜好好的睡一覺。需要每天早起練功的,是她,而不是葉提娜,平日裡早睡,早起時候將人拉起來,鍛鍊一下也就罷了。可昨天真的太晚了,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的三點鐘左右……睡得這麼晚,將人叫起來,卻是不應該。反正,不開燈,她的眼睛也是可以看的很清楚的!
出了臥室,關好門,她才將過道的燈開啟,去衛生間洗漱。、
洗臉、刷牙一番,將自己收拾的妥帖,將棉紗口罩、棉布口罩一一戴好,她這才出衛生間。小姨、媽媽二人則在客廳等她,見她出來,只是小聲的說了句“走吧”,便帶著她出門。小金子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也躡手躡腳的,跟在三人身後,出了門。一入走廊,暖暖稍微的用力踩了一腳——
“啪——”
瑩白的燈光一亮。
將走廊照出大片的、安靜的白。小金子搖頭晃腦,左看右看,一邊走,一邊“呼嚕”著,低聲的哼哼,也不知是在說一些什麼。走到樓梯口,暖暖一扭頭,笑道:“小金子,你呼嚕什麼呢?哎呀,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
小金子“呼嚕”的聲音頓停,抬起前爪,比劃了一個寫字的動作,又比劃了一個手語,動作極為嫻熟,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