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任紅梅耍寶,暖暖忍不住“噗嗤”的笑,說道:“藝術家都是精神病,還是那種晚期的,卻不用住院那種!所以嘞……理解不了,不丟人嘛!任姐姐你看我,我就不感覺這是一種智商上的碾壓,那些設計服裝的,畫畫的,什麼抽象派抽風派的……這些人啊,基本上就是憤世嫉俗的,管它什麼熱愛生命啊、反工業化啊之類的,反正就是怎麼和大眾對著幹,怎麼來,對他們來說——這是藝術!”
所以“藝術”在大多數人看來,都是“愣逼”的,就像是梵高、畢加索這些人的畫作,看起來就像塗鴉、荒誕、離奇。而其所為的“表達”凡是脫離了大眾去看,卻又不是很難的,表達的東西,亦是一種很直觀、很純粹的情緒——
這一點,暖暖很明白。
任紅梅聽的點頭,很是認同的“嗯”一聲,讚道:“沒錯,就是這樣……寫詩的、作畫的,設計衣服的,你但看他用色、構架,鮮豔的無非熱愛生命、灰暗的無非絕望、冷漠,帶著一些金屬色又冷的,是反對工業化,是反智主義,而金屬中帶活潑的,無疑就是與之相反的,對工業時代的歌頌、讚美……”
暖暖道:“這本來就是他們的思路,咱們知道就好,沒必要認同。”
任紅梅問:“你怎麼知道的?”
“笨——”
暖暖白任紅梅一眼,心裡卻知道,這無非是一個“明知故問”,是要考校她來著。她說道:“這麼多時間看服裝表演,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哼哼”一聲,很傲嬌的挺一挺自己的小胸脯——今天換新的塑形衣,便連胸罩也換了,稍微大了那麼一絲絲。然後,她才發現:喲,原來胸脯上長肉肉了。
雖然……肉肉不是很多,只薄薄的一層,像是貼了一層乳.貼一樣。
可用手摸上去,那種很綿軟、彈性的觸感,卻和胸大肌截然不同。
毫無疑問,她長胸了。
so,這麼一挺,竟然是滿滿的“自信”,說:“我智商沒問題。”
任紅梅笑,問:“是嗎?那請聽題,說——小明的爸爸、媽媽有三個孩子,大的叫大明、二的叫二明,三的叫什麼?”暖暖抬眼,氣鼓鼓的瞪任紅梅:“你出這麼簡單的問題,簡直就是在羞辱我的智商……所以,對於這種問題,我都是懶得回答的。女人,既然你問了我一個問題,那我也問你一個!”
“先答再問!”任紅梅寸步不讓。
“好,三的叫小明。該我了……問——青春痘長在什麼地方不讓你傷心?”一個問題問出,暖暖心中暗暗自得:“這個腦筋急轉彎可是搞定了範廚師的,就您這智商,也就和範大廚一個級別了……”
果斷的,任紅梅蒙了……青春痘長在什麼地方不讓她傷心?這簡直“臥槽”了。
“你先想,我靜一會兒……對了,燈給我關了。”
任紅梅……
“咔!”
臥室登時黑暗。
暖暖便在床上跪坐、正直脊柱、頭虛頂,雙手交疊,置於小腹,一垂目,僅僅須臾便數息而忘身、呼吸而忘息,一念不生,入了靜中。唯餘了三尺之白,晃眼耀目,恍惚之間,似一瞬,卻又如亙古之長,便如人之記憶一般——時間的概念,只成為一種簡單的數字,感覺中卻無先後、左右。靈臺一片光明,三尺之地,卻大無窮,俯瞰之,恍兮惚兮,似可在那些光明中,看見一些模糊的影子。
就像人的眼中,偶爾看到的一些黑色的、絲線一般的遊離。恍惚的,如存在、又不存在,感覺像是在用顯微鏡觀察培養皿中,那些細小的微生物……
任紅梅至於床前,便在床上坐下來,拿了枕頭放在床頭,疊起來,舒服的一靠。然後,便安靜的,看暖暖……
臥室中很安靜,暖暖的呼吸若有若無。
任紅梅的呼吸若有若無。
時間像是凝滯了一般,雖然流動,卻無聲無息。似過了許久,又似只是須臾,暖暖的眼皮一動,睜開眼睛。任紅梅眼波一轉,眸如秋水,輕輕的一蕩便蕩進了暖暖的眸子,問:“靜完了?感覺怎麼樣?”暖暖細感受一下——她的精神很好,清晰、敏銳而靈動,卻又沒有雜念;身體也很好,毫無麻痺、酸楚之感。
於是,她說:“很好!”
任紅梅問:“腿麻不麻?”
暖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