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白家的任務,是監視那個白天政嗎?”
“是,這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孫維梁說道,“可是,據我的瞭解,白天政對你們倆的存在,似乎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怎麼說呢,我始終覺得,白天政要是用心防備你們,你們不可能那麼快就掌握白家已經拿到藏寶圖的訊息。
所以,我想知道,你們是如何得到白家得到藏寶圖訊息的?”
“嘿嘿,”韓剛笑了一聲,“如果我說是白老爺子親自告訴我們的,你會相信嗎?”
孫維梁今天已經吃驚過好幾次了,這回表現的波瀾不驚,“只要你能說出充分的理由,我就相信。”
韓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砸吧著嘴,彷彿意猶未盡似的,“如果我和柯正的身份,真是監視白天政的話,你們會輕易獲知我們的身份嗎?
既然我倆的身份輕易能夠暴露,就表示,我倆的身份,並不是你們想的那般。事實上,我和柯正,都是聽命於白天政,受他的指揮。這一點,恐怕不止是你,還有那個胡太爺,到死也沒想到吧,哈哈。”
這下,饒是孫維梁定力再好,也難以再鎮定下去了。他一下站立而起,盯著韓剛,仔細確認著韓剛這話的可信度。
“你的意思是,白天政比你和柯正的地位要高得多,你倆都必須要服從他的命令,對嗎?”
“沒錯,你的理解力不錯。”能夠讓孫維梁吃癟,韓剛很是快意,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吃喝。
“那我可以這樣理解嗎?白家慘案的製造者,並不是你們的主子,而是你們主子的對頭,對嗎?”
“完全正確!”韓剛鼓掌道,“我們一直懷疑是胡家動的手。也是因為我們對胡家的執念太深,這才著了你的道。”
孫維梁腦子有些錯亂,他需要靜下來好好捋一捋思路。原先的認定,完全被韓剛的話給顛覆了。
但仔細一想,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自己本來就沒掌握多少線索,很多“事實”,都是自己推斷出來的。既然是推斷,有偏差也正常。
孫維梁不禁感到僥倖:在錯誤的認知指導下,自己沒有走太多彎路,實在是僥倖。
如果白家案子的兇手與胡家案的兇手不是一家,那麼問題來了:白家案的兇手到底是誰?
現在孫維梁知道,朝廷、契丹和定難軍都先後趟入了這趟渾水。從結果來看,這三方都有嫌疑。而嫌疑最高的,無疑是朝廷!
畢竟這裡還是朝廷的地盤,近水樓臺,雖然府州比朝廷更近,但府州並沒有參與尋寶……
等等,孫維梁的思路一下子斷了!撇開感情因素,單論白家案,府州的嫌疑,應該還要大過朝廷!
近水樓臺嘛。至於府州為什麼反而最後一個參與尋寶,這個可能性就太多了。
而且,最關鍵的,當時的府州極其缺錢,孫維梁絕對相信,要是折御卿聽說白家出現了一個什麼藏寶圖,一定會第一時間派人上門索取。白家不給,以折御卿的尿性,滅你滿門完全有可能。
孫維梁有些懵了:難道自己接下來要去調查折御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