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衛的指揮，我都不知道是誰，少爺怎麼知道的？”孫大軍驚訝道。
“有些事情，不需要刻意打聽。牛衛這種類似尖刀的力量，只能掌握在當家人手中。孫家現在誰當家，誰就是牛衛的指揮。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從這時起，孫維梁就開始有意識的培養孫大軍作為自己的心腹人才了，所以才會如此指點於他。
“對喔，”孫大軍恍然大悟，“刀柄必須握在自己手裡才安全。不論誰當家，都會這麼想。我明白了。”
“這些天，不管怎樣，你總是挺累的，回去休息一下。這裡的兩貫錢，算是你們完成任務的獎勵，拿回去與你的小夥伴分了吧。”
“嘿嘿，謝謝少爺。”孫大軍麻溜的把錢揣在懷裡，“接下來不是還有任務嗎？我這就回去枕戈待旦，等候少爺召喚了。”
孫大軍走後，孫維梁開始仔細籌劃此次偷襲行動。秦彥閣要盯著白玉堂那邊，顯然不能一起行動。而且，孫維梁有種預感，自己的行動，就算再隱蔽，也未必能瞞過躲在暗處盯著這一切的幕後人。
想到這，孫維梁一下有了新的主意，堪稱眼前一亮。
自己的人離開這裡，是他們對胡家動手的最好時機。胡家也是做好了完全準備。只要動上手，可想而知，局面會相當的慘烈。只要他們動了，各方隱藏的力量都會跳出來。孫維梁的離開，正好讓自己脫離這個漩渦，躲在外面，看個清楚。
若自己這番判斷準確，那對振威砦的行動，就是勢在必行。老這麼僵持著，根本沒有進一步的線索往下查，只有製造個機會讓各方動起來，孫維梁才好深入的查下去，弄清楚白家和胡家多年潛伏在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如此一來，能否滅了振威砦，反倒成了次要的目標。孫維梁開始考慮，僅僅撤走自己的人手，未必就一定能刺激他們短時間內動手。最好再推動一把，給他們一些緊迫感，讓他們感覺，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
怎麼給他們緊迫感，當然是抓著他們最上心的東西了。白家和胡家能夠蝸居這裡那麼長時間，目標一定不簡單。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孫維梁完全可以讓白玉堂透露給對方，官府已經盯上了這件事情，已經開始準備插手其中。
任何一方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大過官府去。要是讓官府介入，自然就沒他們的好處了。這樣一來，就能成功逼迫他們提前動手。再加上自己突然離開，給他們製造動手的機會，他們想不上鉤都難。
想妥這一切，孫維梁不禁一陣輕鬆：這個案子，事實是否與自己推測的一樣，就看這一錘子買賣了。若最終劇本沒有按照自己所想的發展下去，那就一定在某些方面出現偏差，甚至自己做出推斷的整個基礎就是錯的。自己對此案的認識，需要從頭再來；若事實證明自己判斷正確，那就不僅僅是白家的案子有了突破，聞氏這個神秘的存在，也會逐漸揭開他神秘的面紗。
孫維梁一下子變得幹勁十足，因胡小妹帶來的頹廢情緒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不見。
孫忠義、孫平、耿虎、耿牛、孫樂這些人，肯定是要留在這裡。孫維梁既然要掩人耳目，這些人就不能挪窩。只有這些人不挪窩，才能給外界造成孫維梁還在這裡的假象。
牛衛的成員，則對外宣佈進行秘密封閉訓練，遮掩幾天時間，應該不成問題。
孫維梁計算過，從出發到偷襲振威砦，然後返回，十天時間足夠。再加上五天的機動時間，半個月綽綽有餘了。
孫維梁的此次行動，屬於絕對機密，除了孫忠義和孫大軍，其他人都被矇在鼓裡。
出發自然是選擇在晚上，很標準的人銜枚、馬勒口，根本沒帶重型武器，只是沒人隨身攜帶的輕武器。
出發時，孫維梁簡短的動員了一下，大意是要把大家拉出去密訓一番，通不過密訓的，淘汰，退回牛衛，透過的，可以選擇留下，跟著孫維梁幹，當然也可以選擇繼續留在牛衛。
至於密訓的內容，評判的標準，孫維梁提都沒提，讓所有人都是一肚子疑問，限於口裡搖著東西，不能說話，但臉上的表情還是很明顯的顯示出來。
孫大軍走在最前面，掌握著時間和路程，趕路中途停下休息了一會，喝水吃東西，然後繼續趕路，直到天矇矇亮，孫大軍才選擇一處農莊歇腳。
這一晚，孫維梁騎在馬上，緊跟著大隊前進。本來以為騎著馬，應該不會那麼累。沒想到，體力消耗不是太大，但精神上的損耗，卻是巨大的。
而精神的損耗，又嚴重透支了體力的儲備。等到歇腳時，孫維梁只感覺身子很重很重，感覺撲在床上，都能把床壓塌。
“少爺，這一通急趕，累壞了吧？”孫大軍很是體貼，給孫維梁端來一盆熱水，“燙燙腳吧，保證讓少爺神清氣爽，再睡一覺，就又是生龍活虎一條好漢。”
孫維梁知道泡腳的好處，連忙接過來，扯掉鞋襪，把腳伸進去，滾燙的感覺讓孫維梁有忍不住縮回腳的衝動，孫維梁咬牙硬忍著，等到腳慢慢適應了水的溫度，孫維梁這才感受到了輕鬆。
“你這水裡是不是加了什麼東西？感覺有股熱流透過腳，順著腿往上走。”孫維梁很享受的閉著眼睛，問道。
“少爺果然識貨！”孫大軍笑道，“這是我們牛衛泡腳的標準草藥配置，專門用來解乏的。我當斥候，經常在外面連續奔波，但只要晚上能夠弄上這麼一盆熱水泡泡腳，第二天根本感覺不到累。”
“而且，”孫大軍突然放低聲音，笑道，“晚上的精力也非同凡響喔。”
“行了，你出去吧。我這裡用不著你伺候著。”孫維梁感到很滿意，揮手讓孫大軍離開。
“不用，等少爺泡完了，我給少爺把水端出去。”孫大軍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麼上趕著討好我？有什麼目的？”孫維梁玩味的眼光開始打量和孫大軍。因為這明顯不符合孫大軍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大大咧咧的孫大軍，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低三下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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